一、突然降临的噩耗
东凌井,秋意渐浓。
昨晚就该秋雨绵绵,奈何老天爷愣是忍住,仿佛昭示着不详的到来,让人压抑。
晚饭的哨音还回响在帐篷村。
战友们窃窃私语,讨论着鉴宝节目中藏品的真假。
蒙蒙打过饭,刚吃过两口。
“蒙蒙,你给你叔回个电话,你妈去世了。”
老秦的声音很小,却如训练场的炮声一样,让人震颤。
蒙蒙扔下饭碗,冲了出去。
我的大脑仍处在过电的状态,顾不得头皮发麻,跟了出去。
“事已至此,不要着急,现在就回家,料理好后事... ...”
我机械般地做着我该做的工作。
我想,此时蒙蒙的脑袋肯定懵懵的,他根本听不见我在旁边瞎逼逼。
文书和老秦紧跟了过来。
文书联系下山的车,老秦查阳泉回邹城的车次,我赶紧给领导作了汇报。
面对死亡,这些都已无济于事,“没有见上最后一面”成了蒙蒙终生的遗憾。
二、2011年3月14日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阴历二月初十。周一。
那年,我读大三。
上午9时,我心烦意乱,不能控制,翘课回了宿舍。
9时15分,我接到母亲电话,父亲出事了。
我是一个细腻敏感的人。
一般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家里出了情况,肯定不会跟我讲的。
当时的母亲也不知道父亲已经去世,没人敢告诉她真相。
果然如我所料,父亲已与我们阴阳两隔。
昨天,我和父亲还在电话里探讨叙利亚撤侨事件。
去年他说要去叙利亚修铁路,一年能挣十来万,当时我是极力反对的。
我们聊着免于战火威胁的侥幸,庆幸当时没有去了叙利亚,十分幸福。
可是今天... ...
父亲去了。
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他没有给他的至亲骨肉留下一句话,
匆匆走了。
他给他的儿子们留下了终生的遗憾。
三、时过境迁,我该怎么安慰你
秦国萍的妈妈、吴婷的爸爸都是意外去世。
我曾尝试极力安慰,却都无济于事。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唯有时间能够抚平你内心深处的悲痛。
蒙蒙匆匆下了山。
其实,我有一肚子的话要同他讲。
却只是一条短信: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再怎么安慰都是无力,你的心情我特别能够理解。
2011年3月14日,我父亲意外去世,我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这是一辈子的遗憾。
当时少不更事,在处理后事上又留下了很多遗憾。
克制悲伤的情绪,把事情处理好。
你的亲人同样需要安慰。”
明知无力,还是想说。
四、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将面临死亡
哲学课上,
老师问:“哲学的终极课题是什么?”
没人敢回答。
一个北京的逗逼同学(王佳国)站了起来:“都得死。”
他恨恨地回答,引来哄堂大笑。
“也可以这么说,哲学的终极课题就是研究生命的意义。”
我靠,好有悟性啊!
日常生活中,我们忙于各种事务,真的很少去想死亡这么沉重的话题。
但是,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终将面临死亡。
五、把她(他)装在心里,她(他)就不曾逝去
父亲的音容笑貌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每当遇到困难,都给我前进的勇气和动力。
村上曾说过:“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与之永存。”
一想到我的最终归宿跟父亲一样,内心便略微坦然。
亲人就在身边,
如果不联系,
没牵挂,
不关心,
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亲人终有一死,
如果忆恩情,
不忘记,
常缅怀,
跟活着又有什么分别?
谨以此文献给步履匆匆的人们,愿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