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历十五年》看明朝权利博弈

今年是2019年,距离黄仁宇先生的著作《万历十五年》中讲述的年份,刚好是36个生肖轮回。是的,这个年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是否还有哪些事情值得我们记住的呢?或者说,我们可以从这个年份发生的事情中学习到什么?学史明智,我们需要借鉴历史,增强对局势的判断力,有利于我们的决策。

黄仁宇先生开篇就说过“在历史上,万历十五年实为平平淡淡的一年”,但是他确能从这一年前后发生的一些“小事”来看出明朝发展的势头,这一年可以说是明朝的分界线,之后的时间是明朝走向衰落直至灭亡。这一年,万历皇帝罚俸不遵礼数的京师官员,前任首辅张居正的清算事情还在延续,现任首辅申时行的从中调和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廉洁奉公的文官楷模海瑞在这一年过世,武将代表戚继光也在这一年的阴历离开,思想家李贽在这一年后剃发为僧;这些人都是当时的代表人物,他们都曾努力过,但是似乎都冲不破文官集团的网络,最后都草草收场了。

对那个时代最有影响力的人,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万历皇帝。可是这位皇帝却整整荒废了三十年朝政,只因为在跟文官们怄气。万历皇帝在立妃和立太子两件事情上面都遭到文官集团的反对,因为不符合儒家的思想。儒家思想是统治者方便统治而强行推行的,文人们确实深深受到儒家思想的熏陶而变得听话了,但是这种思想也能够反过来让文官们制约皇帝;皇帝想做一些与儒家要求不符的事情,文官们会拼死抵抗,将皇帝拉回正确的轨道上来。

万历皇帝喜欢郑氏和她的儿子朱常洵,想先立为皇贵妃和皇太子,可是这个与儒家的“立嫡立长”不符,文官们集体反对,让万历皇帝没有办法,只能立长子朱常洛为太子,但是他不喜欢这个长子。这个太子之位也是拖延了好久,万历皇帝妥协之下才做出的决定。

万历皇帝与文官们长年敌对,让他根本不理朝廷的政事,完全交给文官们去处理。还因为对太子朱常洛的不喜欢,影响了太子和皇长孙朱由校的教育问题。两位后来的皇帝居然没有受到正规的皇室教育,也是很让人惊讶的。

文官集团敢于和皇帝有不同意见,完全是因为他们深深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儒家思想中“道高于君”和“从道不从君”让他们有勇气冒死直谏。他们不会去思考儒家思想的对错,是否符合时代的需求,而只是深信然后实践。当你的意见遭到几个人的质疑时,还可以通过自己的权利强行镇压;当面对的是一群人的时候,就有点难办了,毕竟不能全部处置。当然,也有例子给万历皇帝学习,就是他的祖父嘉靖皇帝。嘉靖皇帝就曾强行镇压文官的反对,让他们趋利避害的承认皇帝的权威。只是,万历皇帝没有学到这一点。

万历皇帝还因为一个原因不肯理政,那就是他认识到人有道德伦理的一面,也有私心贪欲的一面。他以前比较敬重的张居正,在他死后被查出贪污等罪名,且有切实的证据;这完全跟自己以前心记的张居正不一样,说明张居正也是心口不一的人。他比较信任的宦官冯保,也在清算张居正的时候被举报,在府里查出很多钱财;一个宦官居然有如此多的财产,让人难以置信。还有就是这些文官了,为什么等到张居正过世才翻出来这些证据,难道他们就很正义吗?不是的,他们也有私心。

这里要说下张居正和冯保是如何联手欺骗万历皇帝的。朱元璋建立明朝是就去掉宰相的职位,所有事情都自己抓,自己做决定,其他人不得侵犯皇帝的权利。当时,皇帝一个人处理不了那么多事,只能发展大学士和宦官来帮助自己处理事情。大学士本来没有什么权利,只是皇帝的秘书,但是通过皇帝的信任而逐渐成为行政机构的领导者;宦官也没有什么权利,也是因为皇帝的信任而逐渐接触到权利,并不肯放手了。所以,当皇帝年幼或者懈怠政事时候,阁臣或者宦官就可以掌握权利,为自己谋利;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阁臣联手宦官,就是张居正联手冯保这样。

朱元璋创业之初,就为后代制定好“合适”的制度,以为自己的后人都能跟自己一样,有饱满的政治热情来亲自处理所有的事情,不愿权利旁落、皇权受到挑战。可是,后来皇权还是旁落了,只是由原来的外廷变成内廷了。万历皇帝是明朝皇帝中在位最长的,但是他却没有利用好那些时间好好处理下这些问题,而且干脆躲起来。在这场权利的博弈中,万历皇帝早早就输了;而且因为在位时间长,造成的影响更大,使王朝走向衰落。文官集团奉为真理的儒家思想,深深禁锢着这个时代,让社会发展有限,让人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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