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同学的家有奥妙

绿色磨砺教育绿色家庭之慈爱威严兼具:

从经典之教,既慈且严。

教子之道:绿色之家有“风”,可以熏人。绿色之家有“道”,可以正人。绿色家庭之“教”,需要兼具慈爱与威严。偏废任何一面,家教就可能出问题,儿女就可能出偏差。

图片发自简书App

初见轩同学是在2010年冬令营期间。他曾是我的朋友吴老师的学生,又在大方学校接受过传统经典教育。

他正读小学三年级,不太喜欢说话,行动也不快捷,一副“人急他不急”的模样。同宿舍的人来“告状”,说他私自拿过某某的东西,又曾把吃剩的馒头扔进厕所。我就此问他,他始终不言语,只是默默低头噙泪,仿佛满含了万千委屈,又像是承认了过错。我和舒先生一合计,感觉他所接受的教育一定出了问题,否则他应该更加舒展。

年后我们有精英班和普通班,前者只收四年级以上的学生。轩妈妈带他来听过几次讲座,中途问我:“他适合进哪个班?”我感觉有些为难:普通班的培训目标单一,而他最迫切需要的,并不是知识或技能;精英班主要为着提升综合素质,但对学生的基础要求较高。我权衡再三,才说:“不如进精英班。”轩妈妈一惊:“却不知他能否适应?”我说:“没关系,我正好借此观察他。”

精英班的课直指观念、习惯与方法,课堂完全放开,师生尽可自由讨论与发挥。可儿、宇骁及阿慧等人,总是争相发言,观点各异,且在书面表达的时候,多能洋洋洒洒,一挥而就。相比之下,轩同学第一次只能写一句话,第二次只能写一段话,而且耗时甚多,好像是赶了鸭子上架,硬生生憋出来的。但我很快就发现了,他极少的言论背后,藏着的却是思想。比如谈论窗外飞扬的雪花,一般只及它的形貌、它与城市和“我”的关联,以及“我”的冷暖感觉或审美判断;他却想到雪在天地之间、天人之间的使命,以及它有此一生的终极命运。我不由暗自赞叹:他竟是思想者,且是沉默寡言、考量深沉的思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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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夏令营期间,他和他的表姐鹤同学一道参加。鹤同学很照顾他,我却在她的桌子上猛拍一掌,震得她从此焕然一新,始终记得我的威严。其时,轩同学已经能将自个儿打整好,并不需要他人太多援助;漂流时的欢笑,他和大家一样畅亮;跋山涉水两天整,他以最小的个子随队,只在最后一刻拖下两百米远近;他在《岳飞大成教育故事》中的表演,有板有眼;他的“夏令营日志”,每天都有可圈可点的表达。

接着我想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如何?我一直坚信:如果家庭并非一个良好的教化场,我也不能有效影响学生。

大成班开学后一周,轩妈妈送他入学。安排住宿时,我将他和霄同学放在同一间寝室。他立即对我说:“我不要和他住一起。”我问:“为什么?”他说:“他在夏令营里经常撩我。”我说:“如果我严厉的约束他,又叫一个高中同学监督他,你能不能放心?”他哽咽着说:“我还是怕。”我说:“那我就要考虑换位了。”轩妈妈夫妇却不动声色,只管在床头放东西、叠被褥,直到一切都弄好了,才对他说:“这个床位很好,没必要更换。他撩你是开玩笑,你也可以撩他。”又转头和我说:“我们一走,他就会好。事实上,他很喜欢和霄同学玩。”我会意一笑,目送他们断然离去。轩同学的铺位依旧,此后再没提过调换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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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妈妈们一般每周来看他一次。每次到校,都没有和他说太多的话,也没有很甜腻的关爱行为。我在一旁静观,渐渐发现这一对父母,是慈爱而威严兼具的:面容亲和,身姿挺拔,敦厚而有力量;既能尊重他的许多意愿,又不放松家庭和学校的基本要求;很乐意和儿子多呆一呆,一到分别时,又极果决;多从替人着想的角度引导他对待纠结,并不维护他偏执一隅的任何选择。如此等等,我就在发现一个“思想者”之后,又发现一个典范的家庭。三口之家很温馨,也很有分寸,又都在不断转变观念与做法,一起成长。轩同学的许多变化,主要便由良好的家庭教育推动了。无此,我的“绿色教育”,也只是一厢情愿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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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1.12         


令玉感悟:家庭之内,如果儿女眼中无父母,视其要求、权威如儿戏,家庭教育就不复存在,儿女就无法教养。如果儿女一切都在父母威权的压抑之下,他就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和自由的价值,身心也就难以舒展。

从父母与儿女的关系而言,双方较为理想的状态应是:有些事情,可由儿女自行做主,不必接受来自任何一面的影响或干扰;有些事情,可由儿女与父母协商后定夺,协商中各自以理服人;有些事情,只能由父母主宰,话一出口就算数。

                        ———摘自《教育的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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