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白虎绕金鼎

卢理湘

“青龙白虎绕金鼎”，出自白玉蟾祖师《快活歌》：“青龙白虎绕金鼎，黄芽半夜一枝春”。祖师天纵英才，文采风流，曾云游天下访道，身如浮萍，遍游名胜，经历过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的艰辛岁月。后师从陈泥丸祖师，修炼有成，为南宗五祖。祖师丹法高妙，精通天文，反映在其传世之文中，常借天道比喻丹道，无不曲尽其妙。本文将从青龙白虎的天文含义，金鼎的丹道喻义等几个方面发掘其思想，以拾遗补阙，也为普天之下之内丹爱好者，指出菩提之正路。

一，天文内涵

我们知道，隋代丹元子《步天歌》将星空分为三垣四象，四象包含二十八宿。三垣之垣是城墙之意，每一垣有两道墙，围出了一块近似圆形的天区。三垣呈三角状分布，以北极为中心的叫紫微垣，另外两个是太微垣和天市垣。天上有紫微垣，地上有紫禁城，天上之天帝，与地上之皇权对应。太微垣为行政官员办公的地方，而天市垣是天上之街市，是与诸侯进行贸易的场所。

三垣四周，为二十八宿，它们分为四组，每组七宿，为四象。东方苍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如同飞舞在春天初夏夜空的巨龙；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似蛇、龟蟠绕，出现在寒冬早春的夜空；西方白虎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犹猛虎跃出深秋初冬的夜空；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像一只展翅飞翔的朱雀，出现在夏天秋初的夜空。

为什么古人将全天划分为二十八宿呢？原因是以天球上的恒星为背景，月亮在黄道带运行一圈，约二十七天多一点。古人为让月亮大约一天走一宿，就象一天住一个宾馆，故以二十八划分之。宿有停留、住宿之意。

在天球中心，为天北极。由于天球的周日视运动，所有的星星都绕天北极转动。天之北极正处于地轴的延长线，故看起来不动。当然，由于岁差，天北极的位置不是固定的，它在天穹上慢慢移动，约25800年转一圈，所以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北极星。二十八宿有周日视运动、周年视运动。由于地球自转，日、月、星星东升西落，大约24小时一周，这叫天体的周日视运动，其运动轨迹与天赤道平行。

由于地球公转，太阳在星座之间穿行，即太阳的周年视运动。由于地球自转，二十八宿随天球绕北极星〔北辰〕一周，又由于地球公转，二十八宿每天西移一度。每天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观察二十八宿的某一宿，可以发现其每天西移一度，一年后与斗柄一样恢复原状。

《礼记·曲礼上》云：“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孔颖达疏：“朱鸟、玄武、青龙、白虎，四方宿名也。”古人坐北朝南，方位就是：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张衡于《灵宪》中的叙述最为生动，“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据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首于后。”实际上，人们常说的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反映的是二千多年前中原地区春分时节初昏的天象。由于岁差的影响，今天要看此天象，要在春分子时，此时斗柄正指东，读者不可不知。

二，内丹喻义

在内丹天文学中，青龙白虎为性命。它们有许多同义词，如青龙有离、卯、木、日魂、姹女、真汞、火龙、金乌、心、火、天之玄、日之乌、砂之汞、天魂、乾马、阴汞、离女、性、妻、姹女、火中木、真汞等，指后天炁，居于绛宫心位，以天文星象东方青龙七宿代表。白虎有坎、庚、金、月魄、水虎、黑铅、肾、水中金、水、地之黄、月之兔、铅之银、地魄、坤牛、阳铅、坎男、情、夫、水中金、炉内药、真铅、白虎、金翁等，指性能量，居于内肾之中，以天球上白虎七宿代表。金鼎为中宫，对应北极星〔北辰〕。

在天球上，青龙白虎绕北辰旋转，一日一周天，为周日视运动，原因是地球自转。由于地球绕日公转，青龙白虎绕北辰旋转，一年一周天，为周年视运动。无论其周日视运动、周年视运动，方向均是由东至西。

对于内丹学而言，有一日之火候、一年之火候。一日之火候，以子时为活子时，一年之火候，以冬至为一阳生。一日之火候，为由子至巳进阳火，自午至亥退阴符。丹家又立有火候攒簇之法，浓缩一年为一月，一月为一日，一日为一时，一时为活子时。陈泥丸真人《紫庭经》云：“年中采月不用年，月中取日月徒然，日中取时时易日，时中有刻而玄玄。”白玉蟾真人云：“周年造化，蹙在片时中”。“时中有刻”之功即下手之功，以得甘露于“片时”。

为什么一日之火候、一年之火候能够相互对应？在天文星象上有何共通之处？此二问题，是内丹学研究者必须要回答的问题。

我们尝试回答这些问题。其实，四象就是黄道带四方，用四种动物来表示。两千年前，春分初昏，即为“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踞于右，朱雀奋飞于前，灵龟圈首于后”。我们可以称此为标准星象。由于地球自转，子时至，青龙运行至南方头顶午位，朱雀运行至西方酉位，白虎运行至北方子位，玄武运行至东方卯位。二十四小时后恢复原状。

又由于地球公转，在冬至黄昏时，青龙运行至北方，朱雀运行至东方，白虎运行至南方，玄武运行至西方。那么，在冬至子时，青龙居东，朱雀居南，白虎居西，玄武居北。

也就是说，冬至子时的天象与春分黄昏时的天象一致。无论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还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四象均绕天一周，回到起初位置，此即为一日之火候、一年之火候能够相互对应的天文依据。当然，由于地球绕日公转，每天地球由西向东移动一度，二十八宿则由东向西移动一度，在每天同一时间于同一地点可观察到这种移动，对应着四分钟的时间差。

三，内丹与天文之结合——浑天模型

在白玉蟾祖师所处的宋代，浑天说占官方权威地位。浑天说是我国古人在长期观测日月星辰的运动后，建立起来的一种宇宙理论。其代表人物东汉科学家张衡，他在《张衡浑仪注》中说：“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地各乘炁而立，载水而浮。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又四分度之一，又中分之，则半一百八十二度八分度之五覆地上，半绕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其两端谓之南北极。北极乃天之中也，在正北，出地上三十六度。然则北极上规径七十二度，常见不隐。南极天地之中也，在正南，入地三十六度。南规七十二度常伏不见。两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强半。天转如车毂之运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故曰浑天。”

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分别代表了四方的二十八宿。由于地球围绕太阳公转，天空之星相也随着季节转换。每到冬春之交的傍晚，苍龙显现；春夏之交，玄武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头；秋冬之交，朱雀上升。

白玉蟾祖师于《修道真言》中开示说：“自一身推之，吾一身即天地，天地即吾一身”。天人合一，同司造化，我们尝试建立内丹天文学浑天模型。以下，分四点分述之。

〔一〕、历代内丹家论龙虎

我们知道，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自黄帝打败蚩尤，威加海内，龙就成为中华民族乃至中国的象征。从汉代开始，龙就被确定为皇帝的象征。后天炁是启动心脏跳动的原动力，没有后天炁，心脏不会搏动。修真时打开任督二脉的就是后天炁，擒拿先天元精上行督脉的也是后天炁，在采药时称为火。虎为先天元精，先天元精从会阴穴撞出，称为虎啸，顺死逆生。以其冲撞之力甚大，故称为白虎。内丹经典中，青龙、白虎比比皆是，如：

魏伯阳祖师《周易参同契》云：“偃月作鼎炉，白虎为熬枢。汞日为流珠，青龙与之俱。举东以合西，魂魄自相拘。”即青龙汞居东方，白虎铅居西方。

《钟吕传道集·论龙虎》说：“龙，阳物也。升飞在天，吟而云起，得泽而济万物。在象为青龙，在方为甲乙，在物为木，在时为春，在道为仁，在卦为震，在人身五脏之内为肝。虎，阴物也。奔走于地，啸而风生，得山而威制百兽。在象为白虎，在方为庚辛，在物为金，在时为秋，在道为义，在卦为兑，在人身五脏之内为肺。”

张伯端祖师《悟真篇》曰：“西山白虎正猖狂，东海青龙不可当。两手捉来今死斗，化成一块紫金霜……震龙汞出自离乡，兑虎铅生在坎方……赤龙黑虎各西东，四象交加戊己中。”

作为丹家定论而言，以青龙为后天炁，白虎为先天元精。青龙下至会阴穴，为后天炁于二候时下至会阴穴，此时为子时，象为冬至。我们知道，子时、冬至为丹家一阳来复采药之时。白虎为先天元精，被后天炁所擒，运至泥丸宫，化为甘露。内丹之漕溪路，即督任二脉。其中，夹脊与绛宫相对，泥丸与会阴相对，先天元精与后天炁相对运转，代表星象的青龙白虎，其运转也相对。

〔二〕，先后二炁升降运转

《崔公入药镜》云：“铅龙升，汞虎降”。“铅”、“虎”，为先天炁，“汞”、“龙”为后天炁。此即为先天炁升，后天炁降；先天炁降，后天炁升。相对而言，《性命圭旨》之论述更直接，更具体，云：“始而有意，终于无意。起初用意引炁旋转由中而达外，由小而至大，口中默念十二字诀曰：‘白虎隐于东方，青龙潜于酉位’。一句一圈，数至三十六遍而止。及至收回，从外而旋内，从大而至小，亦念诀曰：‘青龙潜于酉位，白虎隐于东方’。亦数三十六遍，复归太极而止，是为一周天也。久则不必用意，自然璇玑不停，任督自转，真个有歇手不得处”。

实际上，祖师惯用隐语，结合自身亲证，吾再阐明之。前一先天炁升，先天炁为先天元精；后一先天炁降，先天炁为甘露。即先天炁统摄先天元精、甘露，先天元精从督脉上行，甘露从任脉下降。后天炁之升降，如太阳之东升西落。

〔三〕，鼎炉

鼎，古代视为立国的重器，是政权的象征。观其甲骨文字形，

上面的部分象鼎的左右耳及鼎腹，下面象鼎足。鼎之本义为古代烹煮用的器物，盛行于商、周。用于煮盛物品，或置于宗庙作铭功记绩的礼器。《说文》云：“鼎，三足两耳，和五味之宝器也”。

炉，本义为贮火的器具，作冶炼、烹饪、取暖等用。《声类》说：“炉，火所居也”，为生火之器。《史记》记载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优美爱情故事，相如“买一酒舍酤酒，而令文君当炉”，世间夫妻当效之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糟糠之妻不下堂”，才能共同构建和谐社会。

鼎位于心位，有阳火，为后天炁之火，炉位于肾位，有真阳之火，为先天元精之火。

鼎炉为外丹烧炼的工具，后来被外丹家借用为安炉立鼎，以炉火烹煎之象来形容修炼内丹之法。《悟真》云：“先把乾坤为鼎器，次抟乌兔药来亨”。乾坤为鼎炉所在地，上天下地之处，乾为鼎，在人身为离位、绛宫，坤为炉，在人身为坎位，真炁穴。

古仙云：“鼎，鼎原无鼎；炉，炉原无炉”。

曹还阳祖师云：“返观凝神入炁穴，炼精百日黄芽生。”

伍冲虚祖师云：“烹炼铅汞于鼎炉，炼精炼神根本地。”

鼎炉之用，须有药有火，精生炁发，方有鼎炉之名，修道者时至机动，以精炁为火为药，方有安炉立鼎之实，若无药无火，只有坎离之说，而无鼎炉之名，故“鼎原无鼎，炉原无炉”。

二候至，正是“虎跃龙腾风浪粗”之时，学士用下手法，自得甘露，经泥丸、玄膺入炁管，至离位鼎中，五脏六腑如泡在水中，此水即为神水，“上自天汉而来，下从昆仑而入”。《金丹四百字》云：“掇来归鼎中，化作一泓水”。“一泓水”即甘露！

如果将鼎的位置下移三寸六分，即至中宫，中宫为甘露凝结之地，养胎之所，则正好与天球模型，即浑天模型相符。甘露为先天真一之炁，中宫为天地之根，如此浑天模型与人体奇妙的相应，天人合一，同机同运。那么，在祖师经典中，是否有些端倪？今仅举两例，学士悟之！

邱处机祖师《大丹直指》曰：“前采药二炁升降之际，不以意守中宫，药物如何得住？如何得运转？圣人藏隐，以日〔太阳火也〕归寸土〔中宫〕。戌时子时者，即是意也。神性所谓出入无时，莫知其向是也。一才二炁升降采药，便加时在中宫行火矣。”

李道纯祖师《赠白兰谷》曰：“上下降升妙，根本在中黄。”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如果锅中无水，底下烧火，则锅会烧坏。作为一个修道人，则称此为烈火煮空铛。如果鼎中无此神水，焉能成丹？

〔四〕，浑天模型

道教所崇拜的神与中国古代天文有着密切的关系，二十八宿中的东方七宿演化为青龙神，西方七宿演为白虎神，南方七宿演为朱雀神，北方七宿演为玄武神（真武大帝），成为道教崇拜的“四灵”尊神。四象之龙、虎、雀、龟、蛇均被视为灵物、神物，成为我们民族的图腾。

其实在远古的时候，在我们这片土地上的民族，划分为东夷、西羌、南蛮、北狄。东夷，在我们东部沿海这一带，其图腾是龙。东夷当中有一支后来是南迁，和当时的苗蛮结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南蛮，他们的图腾是鸟，所以在现在那个地区出土的很多的文物里，还有很多鸟的形象。西羌的图腾是虎。北狄的图腾是相互蟠绕之龟蛇。

在天球上，参星属西方白虎七宿，而商星属于东方青龙七宿。青龙白虎，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东边的刚从地平面上升起，西边的已从地平面上落下了，彼此永远不能见面。

唐代著名诗人杜甫“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就是描写这两颗星。《左传•昭公元年》说：“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后帝不臧，迁阏伯于商丘，主辰(主祀大火)，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即心宿)；迁实沈于大夏(晋阳)，主参(主祀参星)，唐人是因，……故参为晋星(即参宿)。”意为：在远古时代，高辛氏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阙伯，小儿子叫实沈。弟兄俩相互逞能，整日争吵不休，最后兵戎相见。高辛氏为此极为头疼，奏请尧帝，将弟兄俩分开。阏伯被迁到商丘，让他以观测大火星来定时节，大火星是青龙这个星座的中心。把实沈迁到西方的大夏那个地区，让他观测参星定时节。从此，手足之间永不相见。

因此后世把兄弟不和睦比喻为参辰或参商。参，为猎户座中的三星。商，天蝎座中的三星。天蝎座中最亮的α星，闪烁着红色光芒，我国古代称其为“心宿二”，又叫“大火”。古人通过观察它的位置来确定节气，曾专门设立“火正”来观察它，如阏伯就担任过“火正”一职。如当傍晚看到“大火”在南方天空正中，就表示夏至来临了。

如果以成书于东汉时期《参同契》为例，“青龙处房六兮，春华震东卯；白虎在昴七兮，秋芒兑西酉；朱雀在张二兮，正阳离南午”，此时之天象为：

青龙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以房为中心宿，方位为东，地支为卯；

白虎奎、娄、胃、昴、毕、觜、参七宿，以昴为中心宿，方位为西，地支为酉；

朱雀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以张为中心宿，方位为南，地支为午；

玄武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以危为中心宿，方位为北，地支为子。

此即为内丹经典中子午卯酉的真正含义。古人推崇天人合一，子午卯酉如果与关窍相互对应，则子---会阴穴，午---泥丸宫，卯---夹脊关，酉---绛宫。

在平时修真中，后天炁循行督任，如太阳一样：从东方升起，南中天后落入西方地平，又从西方经地下回到东方。这个当然是古人的认识。唐代诗仙李白《日出入行》云：“日出东方隈，似从地底来。历天又入海……”。开肇宋朝江山的赵匡胤也有诗云：“未离海底千山暗，才到中天万国明”。这些都是张衡浑天说在古代诗歌中的反映。

浑天说之海底比拟人体会阴穴，上中天为泥丸宫，东为夹脊，西为绛宫，人体就是这样与天地奇妙的对应。

在此天文与内丹基础上，我们可以建立内丹天文学的采药模型，即浑天模型。

以天球之中心——北辰，为人体之中宫；以黄道带为督任二脉；以青龙七宿为后天炁，白虎七宿为先天元精、甘露；以青龙七宿之运转比拟后天炁在督任二脉之升降，白虎七宿之运转比拟先天元精在督脉之升，甘露在任脉之降。

在丹家下手采药之功中，先天元精从督脉上升，后天炁从任脉下降。反之，先天元精在泥丸宫化为甘露后，从泥丸经玄膺下降，后天炁从督脉上升。如此，与天文星象的青龙七宿、白虎七宿的绕北辰运转相一致，这就是历代祖师以白虎比喻先天元精，以青龙比喻后天炁的根本原因！

结语

 “自古乾坤，这些离坎，日日无休歇”。日月星辰、斗柄永不停息的绕北极斡旋，故《易》言“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鼓励人们只争朝夕。“搬水运火，昼夜无停”，是指采药筑基之功。

如果以北辰为中心，观察青龙白虎中的参与商，一个升起，另一个落下，如后天炁与先天元精、甘露于采药时的运转。其中景象，正如 白玉蟾真人云：“二炁〔先天炁、后天炁〕升降，盘旋黄道。”也与伍冲虚祖师《天仙正理》谈及周天运转一致，祖师曰：“真机至妙，在乎一炁〔先天元精〕贯真炁〔后天炁〕而不失于二绪，一神驭二炁〔先天炁、后天炁〕而不少离于他见。”

中宫，如天之北辰。不过天道上青龙白虎不会相交，而在内丹上有和合四象之说，四象会于中宫，即为和合。温养时，先天元精所化之甘露与后天炁于中宫渐凝渐聚。《性命圭旨》云：“金水合处，木火为侣，四者浑沌，列为龙虎。天三生水，位居东，其象为青龙。地二生火，位居南，其象为朱雀。天一生木，位居北，其象为玄武。地四生金，位居西，其象为白虎。青龙降方蟠白虎，朱雀下方拔玄武。四象和合入中宫，化作一灵归紫府。”

中华文明的核心思想之一是天人合一，内丹家视人体如天地，与天地同司造化，才能不为造化所夺，才能真正实现“斗柄在握，我命在我不在天”的长生久视理想。

〔载于《弘道》2023年第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