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一地的梧桐叶,我跟在周哥的后面,随他慢慢的走向大门口。
“行了,你别送了,办公楼都送了一次,还跟了一路,以后要见,怎么的都能见到的。”周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过背包,转身走了,步伐异常的快,一片落叶被他带得转离地面,轻轻滑行起来,一如五年前被他带着一路前行的我。
那时我刚从基层上来,是被当宣传干事培养的。可是写材料一件事就把我放倒了。理科出身的我,实在弄不清楚怎样用四平八稳的文字写出八面来风的文章来,急的一夜一夜地在那里苦熬,甚至都觉得自己压根走不通这条路了。周哥那时已经是老机关干事了,大材料基本都是他掌笔的。看到我急躁的状态,他就喊上我,在办公楼后面的梧桐路上溜达起来。
“梧桐花见过没?你知道这些树,哪一根枝子会开花吗?”周哥两根手指夹着烟,指了指我头顶那些嫩绿的叶子。
“不知道。”我闷闷的回答。
“树也不知道。”他深深地吸了口烟,眯着眼睛,和看我们这些同事一样看着那些树“万物都在求生存,所以树开花,人努力。树不知道自己哪根树枝会开花,所以只能拼了老命往地下扎,一年一年的扎进去,日日夜夜的扎根吸收晒太阳长好叶子,直到开花结果。”
“周哥,道理我明白,可是我死也写不出来啊。”
“臭小子,你这才种下多久,心这么急,什么都整不出的,别说写文章了。放心,有土壤阳光雨露和空气,什么都能长出来的,不行还有我老周带你呢。”
再然后,我写出的稿子,比这棵树上掉下的叶子还多,而周哥扔下的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