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O八年清明
柳丝吐绒,杨梢泛绿,河面封冻的冰镜撕裂,经过一个严冬,我的胃病经过不有名气的山村医生的救治,吐血现象基本控制,小米白菜维持着我的生命,到了这份上,我本不该坚持,寻自行了断,而力不从,于心不能!孩子还在上学,还有年迈的父母,那些救我的人,那怕我的尸首腐烂,亏欠的心会让灵魂不安。既然老天在一月八曰没有收留,也是谅我未了赡养抚养责任。我实在柔弱,坐公交都得晕吐,上不了班,可要吃饭,先有饭吃,生命才能持续,我到这平原,乡村,广茂的土地,新清空气让我病体得到渐渐灰复,我看到了希望点,我种粮,包地种粮,有粮就有命。可是太难了,刨树坑,手把着铲就是抖,一早上只刨个半米立方体的坑,我真没用,难道我现在连坟堆里腐尸都不如么,它们变成沃土溢养着小花小草,以花草的方式证明生命的廷续与存在!我咬紧牙,我终于歪歪扭扭地把四百棵树在清明期种完,从芽蒄到芽尖到红叶到绿叶,我几乎看到生命的希望;虽然身体十分柔弱,但是一担水,一铲土地种上瓜,没有人帮忙,拉地膜埋土三个人的工个人做,一米二米,仃仃干干,二亩瓜种完了,我也躺倒,天昏地暗,我不去医院,我对村里的人说,可是他们还是把我送到了镇医院,他们说这里曾经是白求恩大夫救人地方!然后他们你十元我二十连素不相识的也递来五元十元的。筹够了五百元的押金,抽血化验,我血色素仅有四克,健康人的三分之一,说是重度贫血,需要输血,……这里医生护士村民又演译白求思的故事,鸡蛋,牛奶,小米堆在我的病床前,我很累很累,医生说:可我不能睡,是的,我还有孩子,还有眼前这些好心人。我旧孽未还,又欠了新债我得活下去。窗外明媚的阳光又给我增添一丝温暖,度过清明,真正的春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