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与二妹约好,去和父母农忙一天,顺便看望一下二老。
上午十点左右,我们相继到达,正值秋收季节,父亲和母亲早已去了地里掰玉米了。我们姊妹俩进门便开始烧火做饭,连襟俩一个担水,一个去地里干活。中午,父亲赶着驴车一瘸一拐的回来了,车里装满了一尺多长金黄的玉米棒子。见到我们父亲格外高兴,正要和我们打招呼,忽然驴不听使唤了,也许是饿了,也许是驴脾气又上来了,拽着父亲便向玉米垛子跑去,父亲急忙去拉,可是力不从心,不但没拉住,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我们连忙上前,喊得喊,拉得拉,一通呜哇乱叫,驴也许被这阵势吓到了,快走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唉,连驴也知道父亲老了,拿它没办法了,可以为所欲为了!可恶的驴!父亲喂你十余载,你却因他的腿脚不灵便而更助长了你的驴脾气,让这个六旬的老人拽着缰绳任你东拉西扯!
吃饭时,父亲喝了一些酒,黧黑的脸泛起一些红晕,话也多了起来。父亲说:“你们今天回来,我和你妈很高兴,倒不是说为了让你们帮忙,只是多时不见有些想你们。”说着说着,父亲忽然停顿了下来,他本想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父亲老泪纵横!我生平见父亲流过两次泪,第一次是二妹四岁那年,因一句话惹怒了爷爷奶奶,而把罪怪在了父亲头上,硬说是父亲唆使,要父亲认错,并且一再质向父亲到底亲不亲他们(我的四爷爷把父亲过继给了爷爷),父亲百口莫辩,最后含着泪对爷爷奶奶说:"爸、妈,我的心是不能挖出来,要是能的话我挖出来让你们看看我对你们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爷爷奶奶听了这话,才相信妹妹的话纯属虚构,而并非父亲唆使。第二次是我十一岁那年跟大舅回了四川,住了近一年,后来患了急性肝炎,外爷一封急电汇于父亲,上面只有六个字:小利病危,速归。父亲心急如焚,坐了四天四夜的火车赶回四川,当他看到病恹恹的我操着一口四川话,有些羞怯地问道爸爸你回来了时,父亲早已泪流满面。从那以后,我再没有看到父亲哭过。而今天,面对父亲的眼泪,我们除了手足无措外,更多的是自责!可恨的兄妹四人,父母养育我们几十余载,只因能见我们一面而高兴得梨花带雨,让坚强的老父亲潸然泪下!与那头倔驴比,我们还真是差点!它虽然倔,但还可以载着父亲,让腿疼的父亲少走一些路,帮父亲春耕秋拉,或是父亲寂寞时可对它一诉衷肠!羔羊跪乳,乌鸦反哺,我们是否也该为父母做些什么呢?
忙是借口,顾不上不是理由,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要常回家看看,为我们添福,为父母增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