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权威杂志JIAS(Journal of the international aids society,国际艾滋病学会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系统性地阐述了抗逆转录病毒药物在治疗新冠肺炎方面现有的研究结论,同时为了更确切的描述结论,也囊括了SARS和MERS(中东呼吸综合征)的治疗数据。
JIAS的原文标题为 “Systematic review of the efficacy and safety of antiretroviral drugs against SARS, MERS or COVID-19: initial assessment”,即抗逆转录病毒药物对SARS、中东呼吸综合征或COVID-19的疗效和安全性的系统综述,进行了现阶段的初步评估。
先说结论,整体来看,基于现有的临床证据,LPV/r和其他抗逆转录病毒药物并没有明显改善患者情况,更别说对新冠肺炎进行预防。抗逆转录病毒药物对COVID-19的治疗和预防效果尚不确定,还需进行更多的临床试验。
文中研究所筛选的数据截止到2020年3月30日,也就是说到这个时间为止,都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抗逆转录病毒药物对新冠肺炎有效。在已报告的病例中,大多数都由于疫情过于危急,病人治疗的过程比较复杂,有的未经证实,没法精确地进行实验对照来确定药物的疗效。只是在治疗时因为使用了相关药物,少数患者有了好转,都只能算是随机实验,而众所周知,随机实验没有临床价值(原文是“The randomized trials showed no clinical benefit, the observational studies were inconclusive, and the certainty of the body of evidence across all important outcomes was low or very low.”)。
同时,由于抗逆转录病毒治疗的常见副作用,比如腹泻、恶心和呕吐等使得许多患者难以坚持完成疗程。文中举例援引了一则来自新加坡的报告,在接受LPV/r 治疗的COVID-19患者中,只有一名患者完成了14天的疗程,4/5都报告了副作用。
稍早前,中国曾将LPV/r加入了新冠肺炎的治疗手册中。很显然,世卫组织当前也没有权威的结论,仅仅是计划在2020年至少每月更新一次该审查,以便尽早获得最新的证据。
关注公众号后获取文章原文pdf,文中详细解释了研究方法和对应报告数据的整理。
我们常见的抗逆转录病毒药物,也是文中筛选的药物包括但不限于:筛洛必那韦/利托那韦(LPV/r),恩曲他滨,替诺福韦,阿他扎那韦,利托那韦,达鲁纳韦,奈非那韦,英地那韦,沙奎那韦,拉米夫定和齐多夫-丁。在采购和使用LPV/r或其他抗逆转录病毒药物治疗和预防新冠肺炎时,应考虑到必须确保艾滋病感染者的药物供给(特别是在一些欠发达和贫困地区)。在当前疫情大流行的情况下,过量使用LPV/r可能会导致艾滋病毒感染者二线治疗药物的紧缺。
· 延伸阅读 | 兴奋剂的滥用与AIDS促成了COVID-19的双重感染风险
由于媒体对一些偶发事件的大规模报道,使得大众偶尔会形成一种认知偏差,好比前文提到的抗逆转录病毒药物对新冠肺炎的防治效果。还记得当时舆论都是认为“终于有特效药了”、“HIV治疗药物居然有效!”,甚至因为曾将LPV/r加入了新冠肺炎的治疗手册,大家纷纷伸出援手,不少HIV感染者贡献了自己药物。事实上其效果并没有得到确切验证,大众更不应该“轻举妄动”,否则严重的可能导致艾滋病人的救命药物短缺。
对MSM(男男性行为者)群体,甚至HIV携带者有更多的问题需要关注。SSCI期刊“AIDS and Behavior” 近日刊发了一篇论文,明确指出使用甲基苯丙胺(冰毒或其他兴奋剂)的艾滋病携带者(感染者)更容易感染COVID-19,这对防止社区级的传播提出了特殊的挑战。
1| 兴奋剂导致的问题以及当前严重的群体性事件
其实兴奋剂本身(包括冰毒)的使用一直被认为是MSM群体中艾滋病传播的一个强有力驱动因素,尽管目前已经出台了一系列针对甲基苯丙胺的公共卫生干预措施,但使用冰毒再度在美国流行开来。从2011年开始,纽约市的MSM群体吸食冰毒的人数增加了一倍(从4%增加到9%),圣地亚哥的MSM中吸食冰毒的人数也相应增加。同时在其他城市和地区,使用冰毒的情况也在增加,验证了这一趋势,以至于全美国的使用率达到,甚至超过了2005年创造的峰值。
使用冰毒直接影响了TasP(治疗即预防)等艾滋病防治的生物学方法,并助长了COVID-19的传染。在艾滋病治疗中,兴奋剂会导致病毒的抑制减缓,加快死亡。即使用了抗逆转录病毒药物也没法有效改变这个情况。在COVID-19的感染方面,兴奋剂的使用者在持续的病毒抑制治疗时所面临的困难会增强对新冠病毒的生物易感性,加速感染。
同时,即使艾滋病毒已经得到抑制,也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免疫系统,这种现象被称为残余的免疫失调(residual immune dysregulation,例如内脏免疫失调)。很明显,低下的免疫能力增加了新冠病毒的感染几率。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吸烟是吸食冰毒和可卡因的一种普遍方式,兴奋剂改变了ACE-2受体的表达(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受体,该受体是新冠病毒在肺和小肠进行结合的关键因素 ),因此会促使肺部的局部免疫失调。
还有3种可能的生物学途径加重了冰毒相关的微生物移动位(例如肠漏症),这可能是导致系统性免疫失调的主要原因,尤其是针对那些感染了艾滋病毒的人。
- 首先,甲基苯丙胺降低了副交感神经张力,这会提高肠道通透性。
- 其次,甲基苯丙胺直接伤害了自我管理HIV-1的转基因大鼠的肠黏膜屏障完整性。
- 最后,甲基苯丙胺相关的吲哚胺2,3-双加氧酶的上调在治疗艾滋病毒感染时损害了肠道屏障的完整性。
从2020年3月初,中国以外的新冠疫情曲线呈上升态势。流行病学专家警告说,如果不广泛实施社会隔离,比如限制大群体间的交叉互动,多达70%的人口可能会感染新冠病毒发。最近的预测模型和数据有力地表明,在没能进行高度社会隔离的国家中,COVID-19病例数量将呈指数级增长。事实上,在隔离期间的西班牙以及最近迈阿密巡回派对,都出现了在MSM群体中的冰毒性派对的报道。
2 | 对因新冠疫情产生的心理问题需进行干预
众所周知,COVID-19疫情是一种慢性的、无法控制的应激源,可能会加剧精神疾病。而兴奋剂成瘾者可能会因为难以维持药物的供应而打乱治疗节奏,增加复发的风险。
个人在保持社交距离时所经历的压力和社交孤立可能会成为使用酒精和其他药物的潜在诱因。一味遏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堵不如疏”,采取高效地在线医疗干预措施才是当务之急。研究者之前已经证明了积极情感干预对提升心理调节能力和持续降低艾滋病毒携带量的功效,这也包括使用甲基苯丙胺的HIV感染者。这样的方式双管齐下,不仅处理个人的心理健康问题,同时也能保证社交距离准则的落实。
COVID-19疫情强调了采用在线和移动医疗的迫切性,使高优先级人群(例如危重病人或者高风险性行为人群)获得服务,从而“拉平”COVID-19的发展“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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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撰文 · ChaosJo | 审查 · Dr. Double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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