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友徐某,单身,好读书,善诗赋,曾游江西某地,荒无人烟,胆力过人,择荒僻野路而行,忽若触物阻路,然无可视见,仿触琉璃上,着手处,若有墙皮剥落。
心念此莫非书中所言鬼打墙耶?然凭其胆壮,更奋勇挖探,不多时,已成巨穴。
忽一物露出,唯有一角,乃掘其边缘,渐成形,乃一铁盒,形制小巧,盈盈一握可也。
上有三指针,针上分别篆书日月年。徐某戏回拨日针,日头忽于空中极速东行,没于东侧山峰,乃大黑,忽自西方陡显,大放光明。
徐某大惊,揣盒入怀,匆匆回栈,见日历新闻,均前一日期,悟此盒乃时间机,栖遑不可终日,置盒高台,未敢稍触。
后思其物滞留人间,极险恶,乃用大锤碎之,只留其日针留念。
吾未敢信其言,然徐某示吾日针,其篆书文字古雅,铜锈斑斑,非新物也。
吾尝讥徐某生造此言,徐某终默默,然一日饮酒,吾再笑言徐某,徐某酒醉,乃言吾某日于家读某书,不慎书页伤手,愤然掷书事。
吾乃大惊,此事当日,吾闲居独处家中,未与他人道哉。
徐某自知失言,后再追问,唯搪塞耳。
后徐某乃无影踪,已十年矣,吾疑其并未坏此盒,乃藏于某处,做时间之逍遥游,非神仙之福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