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在西班牙读大学的时候,遇见了还在读高中三年级的荷西。在狭窄的楼梯上“狭路相逢”,几秒钟,空气是安静和凝固的。在对视的电光火石间,三毛脑子里闪过的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男孩子?如果有一天做他的妻子,虚荣心上,也满足了。荷西心里则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眼前的这个中国女孩,他将是我的妻子。对的人,第一眼的时候,真的就会埋下种子。
后来荷西向三毛表白:“你等我六年,四年念大学,两年服兵役,六年之后我们就可以结婚了。”荷西比三毛小八岁,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三毛退缩了,狠心的拒绝了荷西,让他别来找自己了。
六年时间,荷西真的没有找过三毛,,六年之后荷西才再次联系的三毛此时的荷西已经成熟,并且有能力给三毛幸福。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荷西没有沉浸期中,死缠烂打,而是修炼自己,等到时机成熟,再奇迹般出现。虽然没有很顺利,但他们还是在那个夏天结婚了。
三毛说:“我想去撒哈拉沙漠”,三个月后荷西就在沙漠给三毛写信:他已经在沙漠租好房子,找好工作,让三毛去撒哈拉,然后他们结婚。荷西没有质疑三毛这个怪异的想法,而是提前为她铺好路,贴心且周到。就这样,他们在沙漠结婚了。
结婚后,他们度过了艰难但幸福的六年,后来荷西因为意外去世了,从此三毛的天塌了,相爱时有多欢乐,告别时便有多痛苦。荷西死后,三毛陷入半疯状态。
荷西下葬那日,是三毛人生中最悲伤的一天。她亲手一颗颗钉入他的棺木,钉完棺木,用手捧着一杯杯黄土埋葬了他。她会突然失去理智,去挖深埋他的黄土,挖到十指流血,又说服自己:放手吧,让他去安息吧。她下决心奔向墓地外的方向,又不舍的狂奔回来,反反复复,疯了一样。这一日,悲伤的筋疲力竭。 突然让我想到姨夫意外去世,姨痛彻心扉的哭声,当时年少不懂,以为姨哭的只是姨夫就这么走了,留下还没长大的两个孩子,将来日子可怎么过。现在突然明白,这只是一方面,更多的应该是姨朝夕相处的伴侣,自己的爱人没了,那哭声中更多的是不舍。
哭过、疯过之后荷西三毛便很少在人前落泪了,把自己罩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任何人近不了身。睡眠也成为了一件奢侈的事。她不舍得卖掉和荷西共有的房子,在这里,她可以放肆的思念荷西。相思,像虫一样地慢慢啃着她的身体,直到她成为一个空空茫茫的大洞。夜是那样的长,那么的黑,窗外的雨,是她心里的泪,永远没有滴完的一天。
荷西的离开成为三毛心中一道永远好不了的疤,无论何时提及,都能被再次撕开,即便后来不像最初时那般鲜血淋漓,也还是会痛彻心扉。荷西去世那些年,她身上那根掌管快乐的弦便奏不出太美妙的声音了,她的悲伤反复发作,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抛向了空中。三毛的孤独根本不是那种肤浅的欢乐可以化解的,是盲人的黑,不透一点光亮。
所以,最后,她选择了自杀。
荷西去世之后,三毛的种种表现,让我相信,世上真的有灵魂伴侣,一个人是可以真的那么喜欢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