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口呆到第三个月,当了两个月木匠把两套小公寓装修好后。我的不适应症彻底爆发,开始额头大面积的冒痘,右脸冒出大面积大颗粒的痘痘,连头发都有掉很多的趋势。我知道自己开始焦虑,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毁容了,毕竟大面积的冒痘那还是十几年前到长沙读书因水土不服引起过。
半夜忽然醒来,频频地梦到一个故人。我悲哀的发现在曾经的家乡,找不到一丝丝归属感。我想离开这个环境,看看自己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想法。
当我决定去西藏的时候,有朋友给我留言:“感觉拉萨也没什么好的,我一个俗人无法体验到拉萨的神韵。”
我从来不觉得一次旅行能解决生活中的任何问题,但旅行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内心。心境变了,很多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每年去西藏的人那么多,总会有若干人会留在那里,难道他们是感受到了神韵,或神的召唤了吗?我认为,不见得。或许他们只是单纯的因为那里的天很蓝,人很淳朴,就不想走了。
在拉萨的十天是我这一生见过最美的蓝天,纯净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如果下次我再来,我想看一场“天葬”。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贵。
在加德满都时,我去烧尸庙看了一场火葬,印度教徒认为去世后在帕斯帕提那神庙南部的河岸举行火葬,把骨灰撒入河中,随河水流入恒河,是最神圣的,尸体一旦化为灰烬便能与神界合一,从此涅槃。这就是他们的信仰模式。包括“天葬”也是一种信仰模式,也许这些模式我们很难理解,但一旦冠上了信仰,就会成为合情合理的存在。毕竟信仰是他们的,而我们充其量只是信仰之外的人,所以能不能体验到神韵,或许并不那么重要。
其中有三天,我用来画了唐卡,我相信这种被称之为拥有神秘力量的画,从我的笔尖汇成画作,会让我也拥有更大的力量,可以回去面对生活的苟且,面对自己强大的焦虑。剩下的时间我都在拉萨街头,并转悠在各个寺庙,各种膜拜当中。
我一直以为西藏搭车和约炮,只是个别现象,并不能成为去西藏的理由。直到我被一个驴友搭讪之后,我们约在拉萨唯一的一家尼姑庵喝藏地甜茶。这个已经在西藏转了一个多月的驴友,我想听听他的故事和他在路上遇到的故事。
他说,旅行的快乐,不只在路上,还在床上。原来他来西藏呆这么久,真的不仅仅是旅行,更不是为了朝圣。当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转山?我赶紧说,不用了,萍水相逢能一起喝杯甜茶就足够了,我有自己的行程。
在这么神圣的尼姑庵听到的却是龌龊不堪的故事,有辱佛门圣地,罪过!由于之后他在微信上语言轻佻和不停地骚扰,我把他的微信删除了。
有很多女大学生穷游西藏,没有足够的钱,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用身体抵车资,这在我眼中大概是最糟糕的旅行体验,不过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当事人都不在乎更不关我什么事。我只希望自己以后别再遇到这样的人,以及这样的故事。
后来我在吃饭拼桌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杭州姑娘,我们一起去画了一天唐卡,一起去吃了藏地火锅,喝了酥油茶,然后微笑道别。到了西藏还是要吃一回正宗的藏地火锅,还要尝尝奇怪的酥油茶,尽管为此我一晚上拉了五六次肚子,还是觉得值得。
之后,我每日去寺庙转经,下午找一个满是藏民的甜茶馆,吃藏面、喝甜茶、晒太阳、发发呆......在甜茶馆里是慢生活,一碗藏面一壶甜茶11块,就可以管一下午。没有人行色匆匆,没有人对生活感到焦虑,农忙时干活,冬天大雪封山时从四面八分汇集到拉萨来磕长头转山转经,到寺庙刷金,把除生活以外的大部分钱财都捐给寺庙,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和信仰。
从他们身上我读到,如果你知道你生活的信仰是什么?你就不会焦虑,你就会朝着那个方向走。就像他们一生要磕长头十万次那样,一有空闲就去做,总有一天会到达。也正是因为他们,我才有勇气去杭州见了三年未见过的前男友,我们已经分开5年,我不仅对他念念不忘,还常常梦到。
我们都要活在当下,要跟着自己的心走,想见的人若有机会就去见,想做的事就去做,毕竟这一生你还是要成为自己的,还是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然该多遗憾呀!
我遇到的藏民对我都很友善,每当我对他们报以微笑时,他们都回我以微笑,每次没有位置,他们都会往旁边挪一个位置出来给我。我安静地呆在茶馆里,耳边全是听不懂的藏语,我没有感受到藏民对汉人的敌意。我只觉得他们既淳朴又温暖,就像拉萨的蓝天那样干净。
在西藏的10天,我没有感受到什么神韵,我只是抚平了自己不甘和焦虑的心,是我自己选择离开上海的,换个生活方式也要接受当下的生活。让我有勇气去见一直念念不忘的故人,有可能弥补曾经对他的愧疚,有机会和曾经的自己和解。
这就是我和西藏的故事,也许我的人生过得不算好。但我会尽最大努力,对自己好一点,照顾好自己的生活。愿你也是如此,能够被生活善待。
我是钟灵毓秀,文章首发公众号:钟灵毓秀与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