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夜幕慢慢降临,地狱即将开启。
黑暗和乌云淹没了拉斯维加斯大道,这条路上所有的酒店,都像拥有完美外表的天使,它们诱人而且光芒万丈,但如果你应了他们的邀请,你会发现,这就等同于坠入了无尽深渊。
Las Vegas这几个字母不仅代表了赌城,不夜城,它同时也代表着黄金城。
BELLAGLO是拉斯维加斯大道最著名最豪华的酒店。
孟鹤堂此时此刻端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手中拿着支票,这张纸,彰显着刚刚他在赌场的一系列操纵,震惊四座。
他身为世界赌王的儿子,玩得一手好牌,也无可厚非。
孟鹤堂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站起身,准备走出房门执行任务,但他走出了门,无意间的回头,看到了一个令他惊讶至极的人,他快步跟了上去。
“许柯!”他开口喊了一句前面男人的名字,男人脚步一顿,这道声音仿佛带给了他些许意外。
许柯转过身:“孟先生!”
“他也在吗?”孟鹤堂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失控了一秒,不该问的问题脱口而出。
许柯点了点头,突然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耳朵,转而开口:“孟先生,请跟我来!”
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孟鹤堂的心头,他刚刚是在挂……电话吗?
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可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驱使他向前,跟上许柯的步伐。
许柯带他走进电梯,抬手按了一下顶层,这确实是他的风格,奢挂而又……危险。
一出电梯,左右两个总统套房,无一例外地挂着“请勿打扰”的示意牌。
“咚咚!”许柯敲了敲双扇门,尚未听到回应,但门已被从里面打开,孟鹤堂目测,是那人的遥控。
他印象中应该是人工打开的门,今天出乎意料的被控制,他看了看许柯,“周先生来的第一天下午便换成了这种锁!”说完,许柯笑了笑,孟鹤堂挑挑眉,冰冷流转在他脸和眸中。
许柯任由他打量着自己,优雅的笑了笑,做出了一个“请进”的姿势,孟鹤堂缓缓眨了下眼,略带陌生的走了进去。
许柯从外面带上了门。
房间里,一盏灯也没开,黑暗中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吧台前坐着一个男人,男人手中拿着高脚杯,一手插在口袋中,一条腿撑在椅子上,而另一条腿撑在地上。
“有事?”孟鹤堂看他示意许柯将自己带进套房,却仍旧无动于衷。
“想我吗?”男人不急不慢的喝下一口酒,将杯子放在吧台上,站起身走向他,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尖上。
“呵!你怎么敢这么问?”孟鹤堂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紧闭的窗帘。
“如果你没说那句话,而我也没听到那句话,你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任务!”周九良漫不经心地绕到他身后,一只手递上了酒杯,杯中的红酒,散发着浓郁香醇的气息。
孟鹤堂直视着前方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敢喝这酒,还是不想喝这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这儿,但如果你因为某件事再一次回来,那么……再也别想让我放手!”说着,他抬手勾住孟鹤堂的手,将酒杯放进了他手里。
孟鹤堂不动声色的清了清嗓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房间,看似毫不留恋,可是内心的波动有多大,只有孟鹤堂自己知道。
周九良看向一旁立着的酒杯,淡淡一笑。
孟鹤堂从楼下的一个房间走出,他转身将门关上,缝隙中,血迹在蔓延,也让人看了便深陷其中,而他此刻就如同艺术品的创造者。
他刚刚回到套房中,“轰!”医生这样的响声传来,他下意识思考着。这是哪种炸弹爆炸的声音?听着这声响,不是大范围,但也绝不小。
他这里是19层,再往上两层,便是21层,也就是顶层,若是20层发生了爆炸,那19层也会动荡起来,可他只是听到了声音,略微有些震动。
也就是说这爆炸,是从21层,顶层传来的。
外面乱成一团,他打开门,拉住一个侍者:“怎么了?”
“先生!21层和11层在刚刚都发生了爆炸!”话落,侍者匆匆甩开他的手,从安全通道跑了出去。
孟鹤堂有些紧张,他迅速的跑上楼,大脑一片空白,人群中,只有他一人逆流而上。
20层……
21层……
入眼是残破不堪的门,两边的总统套房,早已乱成一团,他左拐走进几小时前刚来过的房间中,此时此刻空无一人,只有碎成一片的玻璃和大理石。
这一刻,所有都在流逝,火势越来越大,瞬间,仿佛烧毁了他的整个世界。
他呆愣之际,一只手横在了他腰间,他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便已经带着他跑向窗前,周九良从腰上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只是用了一颗子弹,便粉碎了大半的玻璃。
而他被周九良以一种大的惊人的力道带住,他转过头看向前方,一架银色的直升机停在半空中,周九良想干什么,他了然于胸!
孟鹤堂一个伸展,周九良明白,放开了他,两人整齐划一的腾空一跃,下一秒,脚下从地板换成了繁华的街道,路旁还停着几辆警车。
再一抬头,两人稳稳的落在了直升机机舱中。
方才若是他没反应好,早已从21层落下去了吧?
周九良一身轻松的倚在驾驶座前,“孟哥!周先生!你们刚刚太帅了!”
孟鹤堂看向说话的人是秦凌,他与许柯都是周九良的左膀右臂。
再看向周九良,那人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他咬咬牙。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驾驶座中的许柯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