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三年,匆匆又夏天。
不知为何,或许是身体的习惯,还是会不自觉地走到路口的站牌处。蜷曲在这里似乎最安全,机械地感受人来车往。
去看路灯温煦的光片洒在柏油路面,被车辆和行人踩踏驰骋而过,看车灯,一闪一闪的红光白芒,还没看真切便已过。
在七月,上天总欠我一场大雨。没能让这几年的风霜雨雪和狂风把它带走,还将偶尔如困兽,我用力地拍打着挡住光明的屏障,渴望着扔掉所有束缚,挣扎着,可在这广阔无垠的世界上,我如蝼蚁一般根本给不了这苍茫宇宙什么波澜,它无尽地侵蚀,霸占。时间也是它的帮手。它的力量无穷。
她不想长大。长大后的她不能寻求帮助与表露,不能寻求理解与庇护,不能软弱和自卑。长大以后的规矩好多,片片伤口都要藏起来自己忍住。她非常非常用力地去挽留曾经的自己,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她曾有多个瞬间羡慕曾经的无知。在某一个界限边缘,她很蠢可是却有用之不尽的笑和迷之自信。
愿意用余力去折腾,去证明自己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怕什么呢,脱掉鞋子脱掉外衣,赤身裸足地踏在刺骨的簸箕路途上。遥远,闭上眼睛。很快的,白云和苍狗都会很快的。到时候,溜走的哪一段不比那两三个季度长。别等,也别祈祷。放过自己。
看着深蓝的身影渐渐远走,抑制了再次缓缓抬起的手,何必还要去触摸那摸不着的灯。属于我的路灯,为我按时亮起待我睡去再熄灭,为我照亮漫漫前方,为我聚集随风飘散的所有灵魂碎片,为我摆渡时光荏苒。
恨极了念旧,几分几秒的记忆却要缠绕多少个年华,我不甘心,我不会这么快让自己老去,不管有多少不能够有多少沉默,我还活着,不是没死而已。
生下来活下去。水土不服,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