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升起的一线希望,又要破灭了,事情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我就是想不通,明明知道自己上当受遍,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手里一点能为自己证明的材料都没有,这几年守在那里又有何用。如果只是自己一人身败名裂,还情有可原,可是连累这么多无辜之人,又怎么可以安心做事。
心慌意乱坐在凳子上,看着门口三五成群的人手里拎着大包小裹的在门前走过,才想起来这些人都是在置办年货的,看看日历,才知道还有二十几天就过年了,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甭提有多难受,我是怎么把日子过得这么狼狈不堪,哪还有心思过年,不知道眼下的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这以后能不能有个好日子过,只要过年的时候能安心的喝口白开水,都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就别奢望其它了。
去年大过年的被人骂的狗血喷头的,这一年也没有顺利的事,今年还不知道如何呢。是谁打破了这宁静安详的生活,我们小的时候不也和其他人一样吗,一到这个时候我们姐弟五人,天天摆着手指头数天数,盼着爸爸给我们买年货,那时过年的时候一般人家三四个孩子的都买二斤冻梨,而我们家爸爸都要多卖点,一般都是五斤或是十斤,还有二斤冻柿子,年年杀口年猪有肉吃,年货哪一年都比较充足的。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年年过年的时候用报纸糊棚,那时我七八岁,三叔是个大学生,糊棚的时候三叔正好放寒假,他是必须得到场的,和爸爸最投缘,没事就来我家,有活帮着干,边干活边聊天,妈妈做点好吃的,三叔必须得留下吃饭,糊棚的事更是少不了三叔的。
妈妈早上早早起来做好饭,我们吃完后,就得先把浆糊做好,报纸是提前在集市上买来的,三叔也早早的来了帮着爸爸做些准备工作,得两个方凳子,木头的,还有一个炕桌放在地上,然后在放凳子,这样搭的梯子比较安全,又增加点高度。一张地桌子,三叔用来摊报纸刷浆糊,爸爸用高粱杆给我绑个架子,让我给递刷好浆糊的报纸,妈妈则把屋里墙上挂的镜子,各种装饰都摘下来,放在一边,打扫一边墙上的灰尘,等灰尘落下后,就开始正是工作了,那一天炉子必须得烧一天不能停火。为了让新糊上的报纸快点干,要不怕墙上的报纸粘不住,妈妈负责烧炉子。三叔刷浆糊,刷好了放在秸秆架上,我递到爸爸面前,爸爸负责往墙上糊,我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一天屋子就会焕然一新,妈妈贪黑也得把原来的相镜子衬的五彩纸,都换上新的,然后在一张一张的摆上重新表好,我都睡一觉醒来,妈妈还在那干活呢。一遍又一遍崔妈妈快点睡觉吧,妈妈点点头,还在那认真的摆着相片,等我再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屋子已经被妈妈收拾的干干净净,原来的挂件又都复原位置上了,而且都是被妈妈擦得干干净净的,妈妈才刚刚躺下一个多小时。
那时看到屋里亮亮堂堂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三十多平方的小土房,一家七口人挤在一起,和乐融融,无忧无虑的,而现在住上高楼大厦,再也不用糊墙,就是住在乡村里,也都是砖瓦结构,再也看不到报纸糊的墙壁,可我们真的快乐吗?真希望时间能倒流,再回到那无忧无虑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