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的眼镜》:文学中的时空

堂吉诃德的眼镜

        在《堂吉诃德》中,因为当时人们对光学仪器的不信任,小说中的人物一旦戴上眼镜总是会把东西看错。但是,在文学解读中看错未必是件坏事,我们无法保证哪种解读不是误读,哪种解读接近于“真理”。在解读文本的过程中,我们每个人或许都应该戴上堂吉诃德的眼镜。

        在电影《宇宙探索编辑部》中,有句台词是这样的:
语文是人类沟通情感的一门学科,而数学才是全宇宙通用的语言。可是数学太确定了,所以我才学不好吧。我还是更喜欢不确定的语文。

        文学的魅力或许就来自于其具有的不确定性。我们在一片迷雾的文本森林中不断迂回和逡巡,寻找一片契合自己的叶子。而这本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弹簧床。


有逻辑的情节

        大家都知道,小说的三要素是人物、情节、环境。读者在面对一部作品时,往往本能是“要个说法”或者“说的通”,在理清故事层面的逻辑后再进一步解读意义层面的逻辑。故事的逻辑与情节的设置密不可分。

世界是由各种“偶然”组成的,生命的必然之轻几乎承担不起命运的偶然之重。人总是希望生活井井有条,至少不是充满数不清的偶然与无措。

之所以大家乐于像个缝纫工一样,去修缮文本的凌乱,其实也是在修缮世界的秩序:必须要说服自己,世界是在持续稳定运转的,身边的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从这点上看,情节大概可以算作意义乃至道德外显。”

      因此,人们总是尝试读出情节,然后总结意义。而要保证情节的逻辑性,就必须保证时间与空间的秩序。


文学中的时间

        在古典小说中,作者基本都按照时间来安排故事情节,时间普遍被划分成“当前-将来-过去”。在这个基础上,最常见的是顺序时间的意识,也就是从过去写到未来。这种时间意识可以看作是线性的,线性的发展就会预设一个终点,一个目标。在这种时间意识中,个人的时间/历史是有限的,时间的积累为终极意义赋值。

        但是,这类小说其结果也并不总是指向线性终点。在流浪汉小说里,人物本身不会因为时间的积累与经验的堆叠发生实质性的变化。它取消了人获得成长的终点,时间变成了虚线,在古典时代构建了一个带有现代色彩的时间景观:不发展不进步,也不追求意义。


除了顺序时间之外,还有循环时间、逆时间等时间形态。但无论哪种,都共同勾勒了一个现象:

在传统的文学中 对大多数作家来说,无论选取哪种时间观念来安置他的情节与人物,都始终有一个基础的认识,就是时间之箭射向任何一方,都需要有靶子。靶子,指的就是通过情节产生的某种意义。

文学中的空间

        古典小说里空间往往是作为背景板出现,小说空间是情节的发射基地。随着现代小说的兴起,空间逐渐从时间发展的背景板参与到了小说意义的构建中,成为了制造意义的帮手。十八、十九世纪,文学中空间开始争取一种摆脱时间捕捉的独立性,小说向空间化倾斜。

        摆脱时间意味着空间逐渐凝滞,发展到极端,就是循环。时间的循环把意义放到了原点,空间的循环则彻底放逐了意义。无尽的循环是一种虚无。

小说的空间描述越多,那么它对时间描述的挤兑也就越多,同时,意义的追求也就越不可能。”

但是小说是无法彻底摆脱时间,罔顾小说的内在时间,仍然受制于阅读行为所产生的时间。时间是小说的根本属性与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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