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入定之后便静静的听我一一道来。
“僧人,历史中辛亥革命中所说:社会统治黑暗,封建礼教摧残广大人民,只是我生活在这时代却不懂这“黑暗”“摧残”所在何处?”我便细细问到。
这还得回叙三天前,母亲看我拿着历史书看得头昏眼花,便拉着我跑去寺庙,说是静静心,与大师们谈谈心德。
等了许久,不见老僧回答,便睁眼望向他,只见他静坐在垫子上假寐,心中不由生气:这老僧,不是替人解疑的嘛?怎么就睡上了。虽然心中生气,但也不敢胆大妄为。只听见老僧开口说道:“心浮气躁,或许解,你也不懂吧”。我便慌忙闭眼,心想:这僧真神。
闭眼才发现,怎么睁也睁不开,头有点眩晕。
恍惚一转,头脑便清醒了许多,摇了摇头,睁开眼,望向前方,入眼的不是老僧的那间禅房,也没有那檀木的气息,有的只是灯火通明,四处都挂着红联,“砰”一声巨响,在天空中呈现出五彩的景象,伴随着那声巨响又接着一声爆竹声,空气中弥漫着火药香。看着这热闹的街,便想拉住一人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可是拉是拉住了,却与那人穿了过去,我便跑前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那人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直接从我身旁穿过,我心慌,便想:我不会已经死了吧,听说人死了有魂但是看不见的。
突然,耳边冒出一句话来:我想我跟你讲你也不懂,不如就让你看看这辛亥之后的景象吧。可是,看着这繁华的景象,并没有觉得这社会的黑暗,心想:这历史果然是骗人的。
想着便抬起头,看见了街角有个人坐在那街角,便走上前去,想打声招呼,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实度感。在这凛凛寒风,纷纷大雪中,大家都穿着新衣过年,而她却是飘飘白发,瑟瑟身躯,痴痴双目,颤颤双手,她坐着靠墙角,身旁有根开裂的竹竿,一个空的破碗。突然间,我脑海中便蹦出一个名字“祥林嫂”,这不是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么,似乎是被鲁四老爷赶出去了,只见她颤颤巍巍地摸索着身边的那根开裂的竹竿,空洞的眼神放若一死人。
脚步蹒跚地往前走,而我的脚步伴随着她慢慢移动,看着她一步一步移向鲁四老爷家门前,颤颤巍巍地敲打大门,“吱呀”大门打开,来人便是鲁四婶,看着祥林嫂讥讽道:“哟,你还来这干嘛,以前是认为你能干,灵活,才留你,现在,,,哼,这新年你就别来这晦气了。”说完,便关上了大门,留下祥林嫂孤零一人。寒风簌簌地打在她那薄弱的身上,在我以为她站不起来时,她便迈动着身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直到卫婆子家,卫婆子看着祥林嫂一脸嫌弃,挥了挥手绢,捂住鼻子说:“你走吧,我不会收留你的。”说完便紧闭大门。
或许是因为天寒的原因,祥林嫂这次离开没有刚才那次的轻便了 她踩着雪往山上走,三步摔一跤,看得我不忍心,路旁有许多人经过,都对此视若无睹,我用力挥手,大叫,想叫他们帮帮祥林嫂,可是他们都听不见我的叫喊,祥林嫂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想着去土地庙前还愿,然后蹒跚地朝土地庙而去,到了庙前也只能爬过去了,而我也已经泪流满面了,看着她苦苦哀求庙祝求他让她进去还愿,那无助的眼神让我难受,可是庙祝始终认为她是一个寡妇 晦气,不让她进,祥林嫂跪坐在雪地慢慢的爬起来,走下山。终于,走不动了,倒下了,要不是看见她还在转动的眼珠子,我会以为她死了。
我便在想:如果祥林嫂奋发图强,每天都努力干活,不会总是跟别人抱怨自己的悲苦,如果有人看她勤,又给她介绍了一个人,她又结婚生子,幸福快乐,整日笑嘻嘻,不会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那是不是以后会更好,或许祥林嫂得死是以前封建礼教造成的吧,可也有她的一部分原因,世人都讨厌死皮赖脸的人,喜欢温顺和气的人,都崇拜比自己强的人,都惧怕比自己强的人。
脸上泪已干,老僧站在我身旁说道:“所谓的黑暗社会,封建礼教都体会到了吧”。
“僧人,我懂了,可是能不能让我来结束这个故事”。
老僧面露难色说道:“好吧”。我蹲在祥林嫂前对她说:“后悔吗?”她眼珠子一转,泪水从干涸的脸上流过,沙哑的声音回答:“后悔了。”之后便闭上了双眼,不再起来。
我看着老僧,老僧手一挥,这次的祥林嫂回到了第二次来到鲁四老爷家,这次的祥林嫂没有再生活于阴影中,过的也很幸福。
而我,也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