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只有时间久了,再回过头去看,才能看的更清。但是有的经历仍然会让人意难平。
昨晚又梦见我在艺术中心附近,望着对面德云社,着急忙慌地找和老师约好见面的咖啡厅,怎么也找不到,醒了还有点心有余悸。
回想起十月份的天,天上的云总是又高又密。我很早就出门了,坐地铁到天安门又坐120路到了天桥,也算是在皇城根兜了一圈,心情是紧张激动的。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手机地图上显示的位置什么东西都没有是个空地,试探性地进了艺术中心正门,健康宝怎么都弄不出来,小哥看我挺着急的,让我登记了一下就进去了。艺术中心转悠了几分钟,可能疫情原因里边空荡荡的,没找到咖啡厅就匆忙出去了。开始四处问人,钟楼下边练武的大爷,带孩子遛弯的姐姐,地铁口抽烟唠嗑的北京校青年们……大家都没听过这么个地方。再次走进艺术中心往里走着就被拦住了,被告知我找的这家咖啡厅直供内部人员使用,不知道老师怎么挑的这个地方,只能跟老师商量着换了旁边一家西餐厅。
餐厅里只有我一个顾客,手里还拿着刚才从楼下赛百味买的豆浆,听着古典爵士风格的音乐,想看看老师最新的文章,想看看老师研究领域的最新进展,事实证明焦急的等待过程中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过了一会儿便见一男一女走进来。男老师此时的变色眼镜是棕色的,和他穿的棕色外套很呼应,留着中长发还有点小胡渣,像是八十年代港风片里的男演员;女老师体态端庄,一脸温柔的笑着,说话也是柔声细语。整个聊天过程给人的感觉很轻松,大部分是一些闲聊的内容。老师说了一句话“这四个人里你的英语成绩最好”。心中窃喜。聊了半个多小时,就送走了两位老师。我心里舒了一口气,不是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好,而是终于做完了最后的挣扎,再过两小时我就知道结果了,成败在此一举。甚至想好了如果能成,我要怎么拒绝已经跟我定好的老师(这种行为的确有点缺德,但是人们在面对有关未来的抉择时,都是自私的吧);如果不能成,我要怎么释怀。这是我保研结束前最后的挣扎。
我一口干了剩下的半杯咖啡,收拾好书包,觉得一身轻松。等小W来接我,午饭我们安排了路边一个生意非常红火的爆肚和炒肝,里边北京大爷居多,你一言我一语跟听相声一样。我跟他叨叨了半天和老师见面的经历,他说看你这么开心说明见面过程还不错,结果肯定没有问题,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突然想起来,研究所要搬到大兴去了,我俩八目相觑,一阵难过涌上心头,如果去大兴上学,这和异地有什么区别。我当时心中五味杂陈,希望老师同意,又希望老师拒绝,一半一半吧。买了下午回学校的卧铺,他也得回去上班,就匆匆道别了。
收到了老师的微信,问我初选的老师是谁等等,过会儿发来一大段文字,就像是迎接最后的审判,心都挂到嗓子眼儿了。
结果:没成。
喜忧参半。
喜就是留在了皇城根,不用去大兴了;忧就是我知道在最后的角逐中我又成了炮灰。事后想想才明白老师夸我英语好的意思,就是除了英语有点优势,其他一无是处;老师一直跟我聊天唠嗑的原因,是跟我没有什么学术内容可交流的。
保研的过程就是这样,有激动,更多的是苦涩。好在结局还不错,在这不到半年的经历中,成长了很多,也意识到自己有太多的不足。逐渐看清自己,再去向好的方面慢慢改进,这就是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