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卧铺是伴随着我上大学开始,每年寒暑假,都是硬卧回家和返校。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大部分时间都在车上睡觉。
绿皮火车跑的很慢,躺在卧铺上,也不能说很舒服,但是总好过做硬座。对于铺位,下铺热闹且宽松,上铺狭小但是安静,中铺?中铺最别扭,你总是和别人的头顶在一个水平面上,个子高的躺在中铺,脚还能踢到别人的脑袋。我最不喜欢中铺。
我做卧铺车一般是下午上车,第二天早上到目的地。刚上火车,大部分乘客都是拘谨的,安置好行李后,坐在下铺,或者坐在靠窗的折叠凳子上。这是此行程中,最安静的部分。大家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玩着手机,等待着车辆的出发。
随着汽笛的响起,整趟列车的人们也活了起来,乘客开始走动,接水的接水,吃饭的吃饭。我最喜欢在火车上吃带来的泡面,一定要再来一根火腿肠,这就是车上的晚餐。
晚餐过后,距离熄灯睡觉还有一段距离。这时候列车员开始活动了起来,两三趟的小推车伴随着列车员的叫卖声。有时候还有专门提着特产在车厢内打广告做宣传的,这种宣传都特别有意思,不仅是列车员逗,有些乘客还能跟着掺和两句,整个列车就迎来的最热闹的时间段。当然最有意思的叫卖,当属天津局的列车,那叫一个好玩,列车员的叫卖变成了单口相声,有时候不卖东西还会跟您要个掌声。大家有机会一定要去坐坐天津局的绿皮车。
从9点往后,乘客们开始了洗漱时间,有点乘客讲究,不止刷牙,还带着卸妆,涂脸,磨叽的半个小时都弄不完。洗漱的快的,刷个牙,洗个脸就完事了,也就5分钟。越来越多的人都躺在卧铺上,等着关灯,列车上也开始安静下来。等到列车员来拉上窗帘,这关灯时间就不远了。
关了灯,就又是新的不同的感觉了。躺在床上,头紧邻着车皮。列车的咣当声音就特别清晰,节奏稳定,习惯了也还容易入睡。还有防不胜防的呼噜声,不同的隔间之间,呼噜声此起彼伏。也称得上是卧铺车厢中靓丽的风景线。当然这种时候还是需要耳塞才能睡得着了。直道你真正睡着,车厢里的声音也会一致持续着。
第二天清晨叫醒你的要么是车厢的广播,要么是突然打开的车顶灯,刺眼的亮光,能够让你瞬间清醒。昏昏沉沉的起来,略微洗漱就要下车。车厢的乘客都着急了起来,搬运行李,争夺厕所和水龙头的使用权,混乱是早上车厢的主题。列车停稳在站台上,有人下车,车厢才从混乱恢复到平静。平静-混乱-平静直到列车到达终点站,才会终止。
站台每天都等候着列车与行人。人来人往的车辆归于平静,等待下一次的出发。下车的旅客奔赴前方,向着未来前行。
来来往往,生命就在这样的时间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