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着了,她守在床边。老家夏天的屋里,蚊子还是很猖獗的,她手执蒲扇轻轻扇着,像个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床上的小小婴孩。
婴儿已经快三个月了,头上的头垢还没掉完,看起来脏脏的,邻居家的孩子只比婴儿早生一天,头上的头垢早就被洗掉了,旁人劝她:洗掉吧,看着脏脏的。她不肯,说洗掉要生病的。
真奇怪,明明是大城市的企业白领,怎么还这样迷信。
她和老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在大城市里奋斗多年,也买了房子,坐月子期间想让婆婆来城里照顾,可是婆婆舍不得地里的庄稼,她便回了农村老家。
老家也盖了房屋,她自己住一个院子,等到吃饭时再去隔壁院和公公婆婆一起吃。
今天,大嫂也回来了。大嫂大哥的孩子也在老家,被公公婆婆带着,现在估计婆媳两个正聚在一起说自己吧,她想。估计又要说自己花钱厉害,在家住几天,又是买电视,又是装空调,或者说自己不干活,哪又怎么样?我买这买那,哪样要你儿子掏钱了?估计大嫂又要酸了。随便她们吧,反正孕假一到自己就带着儿子回去。不过自己和老公都要上班,孩子谁照顾啊?要不带着婆婆吧,让公公带侄子,估计大嫂也不会反对。
嗯,就这样办吧,先和老公说下,让他开这个口。看着儿子安静的睡颜,她心里被满满的蜜灌满:自己三十岁才生的宝贝,以后一定要更努力工作才行啊。摇着蒲扇,又想今儿都这个点了,隔壁院怎么还不叫吃饭啊?要不过去看看吧,这样想着她缓缓起了身,仔细将蚊帐拉上,拿着蒲扇出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