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棒(上)

                            男孩

        男孩喜欢这个季节。

        男孩生在寒冷的北方,偏远而落后的小镇。男孩没什么伙伴,也没有新奇的玩乐的途径。

        只有当一年一度的烟火节临近,小镇会有各种烟火出售,男孩对这个节日期待已久,这是寒冷的小镇最温暖的时刻。

        男孩总是等到夜幕降临,会有人点燃很大的一份烟花,火光划出一道道直线升向空中,绽放娇艳而璀璨的花束,光影像面具一样覆盖在脸上,嘴角的激动与笑容也如烟火一般耀眼。

        没有人会不喜欢那样的感觉,男孩当然也不例外。

        但男孩最喜欢的,是那种可以拿在手中的手持烟花,人们都叫它“仙女棒。”

        每次燃放它的时候,只需要把仙女棒一端的铁丝握在手中,用火焰点燃另一端的烟花,火花就像星芒一样肆意飞溅,温暖的像是阳光。

        男孩拿出为数不多的零用钱,在小镇的杂货铺里买了不多的几根烟花,欢天喜地的返回自己的住所。

        男孩看着手中的仙女棒,虽然还没有燃放,但是他的眼中已经映射出光火,男孩很激动,也很开心。

        这时候夜幕已经悄悄降临,整个大地都蒙上了一层青灰色的纱,男孩的嘴角一直扬起,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对于光火的渴望,小心翼翼的从盒子中抽出了一只仙女棒。

        那是多棒的一只烟花啊,下面是笔直的细铁丝,细铁丝的上端裹满了坚硬的固体烟花,男孩想象得到它绽放的刹那,必定会如同光芒在开放。

        男孩从另一只口袋里抽出火柴,小心的点燃了这只仙女棒。

        “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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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

        女孩选择在傍晚出门,因为她知道这个季节的傍晚是最美的,天空中总是有无数的烟花怒放。因为天气的原因女孩没怎么见过星星,但是在她眼中,无数的烟花简直比星光美过百倍。

        她沿着小镇翻修的木质小道前行,身边总是有大大小小的孩子跑过,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因为他们知道燃放烟花的时刻就要到来。

        烟火节对于这里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从烟火节前的两个月开始,家家户户就会准备各式各样的烟花,并陆陆续续的开始燃放。这个季节最兴奋地是那些孩子,燃放各种各样的烟花总是令他们欢喜雀跃。

        女孩也喜欢烟花,但是她没有可以一起能燃放烟花的伙伴,她看到那些孩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举着手持烟花从她身边跑过,女孩的眼神追逐着烟花顶端流动的光影,却也多少显得有些落寞。

        前方有微弱的火光燃起,女孩认出那是被点燃的火柴。

        有人要点燃烟花了,女孩这样想,并且慢慢的靠进。她带着隐隐的期待,烟火的璀璨是她无法拒绝的。

        那是个与她差不多大小的男孩,正一只手举着仙女棒,另一只手拿着燃着的火柴,小心翼翼的点燃中。

        “刺啦……”

火星在一瞬间迸射,光影带着柔和的温度渲染着昏黑的空气,数以百计灿烂的火花从仙女棒的顶端散开,整个世界都好像被这样的颜色点燃。

        “哇……”女孩难以抑制的捂住嘴巴。


                            男孩

        男孩的双手因为兴奋而有些微微颤抖,他轻轻地晃动仙女棒,仙女棒顶端的最闪亮的部位像是流星一样移动,他操纵着仙女棒在空中画出几个简单的图案,便高兴的手舞足蹈。

        女孩的脸红扑扑的,她简直被这样经验的图案迷得神魂颠倒。

        男孩发现了这个女孩,女孩的眼神中映着仙女棒灿烂的火花,男孩把仙女棒递向女孩。

        女孩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精致的花火可以交到自己手里,她怯弱的看了男孩一眼,男孩莞尔的笑了笑,示意女孩接过去。

        其他的伙伴都只喜欢炮仗,玩耍的时候总是把喜欢仙女棒的男孩扔在一边。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的烟花产生这样的兴趣,男孩有些微微的得意。

        男孩看到女孩接过了他递去的仙女棒,连手指都在微微打颤,那样精美的光火在女孩的手中摇曳,女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女孩轻轻晃动仙女棒,流星一样的光线在她的手中流动,女孩刚想举着仙女棒转一个圈,仙女棒便突然熄灭掉了。

        仙女棒上面的最后一丝光点消失,女孩的眼神也一瞬间暗淡下去,她紧紧地握着已经燃尽的仙女棒,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这里……还有……”男孩笑了,他从盒子里抽出一支新的仙女棒递到女孩手中,自己也拿着一根,紧接着点燃火柴。

        “……谢谢”女孩用自己都听不清的语调说着。

        两个孩子的脸上都映着仙女棒的火光,他们的身体也被更多的光影覆盖,那是逐渐升空的烟火。天空中越来越多的烟花四溅,地面上两个举着仙女棒的孩子笑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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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

        “谢谢你。”女孩看着她对面的男孩,手里握着已经燃尽了的几根仙女棒。这个男孩把他为数不多的仙女棒与她分享,女孩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

        “没事。”男孩轻轻笑了笑,“从没有人陪我一起放烟花,你是第一个。”

        女孩不大好意思的搓着手:“可是还是燃放了你一半的仙女棒啊。”

        男孩毫不在意这个:“你住在镇子上?我没见过你哎?”

        女孩吐了吐舌头:“我是新来的,可能只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这时候小镇的烟花已经告一段落,他们只能借助微弱的灯光看着对方,因为烟花燃放过后的缘故,四周的一切都是略显朦胧的。

        “我从城市里来,可是那里常日点燃烟花是被禁止的,只有在烟火节的那一天才可以没有节制的燃放烟花。”女孩的语气有些失落,“每年只有那一天才可以燃放烟花,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是……可是那一天的时候整个城市都在燃放烟花,肯定特别美。”男孩心露向往,他听说过城市里的烟火节,漫天都被烟花充满,数以万计的烟花会燃放整整一夜,天空像是画卷一般被各种烟花肆意涂鸦,即使远在小镇也能看到城市上空的璀璨,那样壮观的场景在人烟稀少的小镇是看不到的。

        女孩笑,笑容里满是憧憬:“今年烟火节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城市里看烟花,点燃仙女棒。”

        她看到新一轮烟火生起后绚烂的光影下面,男孩重重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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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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