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逾花甲的于敏终于把公司交给了儿子刘旭东管理,自己明面上和老公颐养天年,实则是公司的幕后掌舵人。养女刘超楠夫家的公司和刘旭东公司强强联手,在本地独树一帜。
01
中秋佳节本是全家团圆之日,可是县委副书记刘土根却召集全家开会,主要议题是要更换家族公司的经营人,气氛严肃而又诸多无奈。
“今天我就直说了,咱们家的公司老二和老三经营这几年出现了严重的亏损,我的意思就是从家庭成员中选一个人代理公司,要求不大扭亏转盈就好。”
大儿子刘长军首先接上话茬:“我在政府部门肯定不合适。”
二儿子刘善军和三儿子刘卫军面面相觑,对一下眼神:原来老头子是这样的打算,换掉我们!但公司亏损是事实,哪有他俩说话的机会。
刘土根老婆王秀英这个在社保局刚退休的女人附和着丈夫:“公司是咱刘家的,暂时出现了问题,你爸的意思是老大不方便出面,大儿媳于敏在银行工作这么多年,能力有目共睹想让你担此重任。”王秀英替丈夫宣布了想法,又把大儿媳推到了前台。
“我?爸妈觉得合适吗?”于敏发出质疑,但语气沉稳。
“你是最好的人选,目前你们还没有孩子拖累,刚好大刀阔斧地干。”刘土根继续推了于敏一把。
“我银行的工作怎么办?好歹我也是个管理人员,不像柜员随时更换。”于敏大学毕业在这家银行已经了六年,地位稳定而且有上升的趋势。
“这个不用担心,我给牛行长打个招呼,给你办理停薪留职,过一段时间回来职位还在。”刘土根信誓旦旦,他有这个底气,更有这个能力。
“你的看法呢?”于敏转头看看丈夫刘长军,他的态度更有说服力,也更中肯。
“要不就让于敏试试,反正爸爸还能在幕后指挥。”刘长军力挺媳妇,这让于敏很得意,男人性格温和,但给力。
“那法人呢?”这才是于敏关心的问题所在。
“暂时维持原状吧,你不过是代管一段时间。”刘土根说得轻描淡写。
“那我真的不好开展工作。”于敏在职场这么多年,翘翘还是明白的,“感情自己就是个试验品,扭亏为盈两个小叔子继续经营,亏了我的生活回到原状。”
刘土根急于扭转现状,不得不做出妥协:“法人过户到你名下,相信你的能力,大刀阔斧干就好。”
“那我就试试,但愿能改变现状。”听听,改变现状,于敏这是不打无准备之仗。
02
刘土根出马在这个县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人家可是副县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于敏先查账目,这是她的强项。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漏洞百出,不亏损才怪呢!老二和老三小金库捞了不少,反正成本是老头的,捞在口袋里才是自己小家庭的。这一切于敏都记录在册,即便将来出现问题也是证据。
紧接着清查资产,一个酒店,一个商店,和小型面粉加工厂,库存虚高,部分原料都没有结账,于敏倒吸一口凉气,再继续下去不倒闭就是神话了。
于敏加班做表,公司留一份,一份呈现给公爹大人。
刘土根内心骂娘:“这俩兔崽子要毁了我半辈子的心血,亏得及时换将。”
接下来,于敏对酒店和商店工资实行底薪加提成的方式,多劳多得,重要岗位换成自己的得力干将。而对面粉加工厂则让娘家哥哥当保管,从源头上保证原料的质量,并且拓展出货渠道,除了继续给粮油店和单位食堂供货,又开辟生产线加工挂面。
两年时间公司逐步扭亏,但转盈已经有点迹象,极大鼓舞了士气,刘土根和老婆吐槽:“大儿媳妇还真有两把刷子。”
“能力是有,就是到现在没有个孩子,将来家大业大给谁呀?”王秀英有点鄙视她,自己生了一个女儿三个儿子处处扬眉吐气。
“到时候把老二或者老三家的孩子给过继一个,还是咱刘家的根怕啥?”这一点刘土根很笃定。
“现在不要说这事,老大媳妇正用心经营公司免得分心。”王秀英和老头算计得好好的。
03
三年的时间,于敏经营的公司初见成效,刘土根和王秀英便开始了第一轮作妖:“你和老大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孩子,我们刘家不能断了香火,要么从老二或者老三家领养一个女儿,让他们再生一个。要是真的不愿意领养,那只能……”离婚这个词暂时没有说出。
“爸妈不用着急,我们两个身体没有问题,再说老二老三家也是女儿,同样不能继承家业,还是我和刘长军努力生儿子吧!”于敏明白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和公婆硬扛自己没有胜算,只能迂回曲线救国。
于敏私下请娘家爸妈帮自己领养一个女儿,最好是刚出生、不让 对方知道这边底细的人家。
公婆着急要孙子,曾经一度把主意打到外孙身上,亲家紧张得把自己孙子护在身边:“我们又不是养不起孙子,凭什么给你们?”两亲家的关系也降到冰点,刘土根的女儿也怨声载道,很少回娘家。
于敏直接找到公婆:“我知道传宗接代的重要性,况且刘家加大业大。我是这么想的,我和刘长军先抱养一个女孩,三年后我生出儿子一切安好,否则,我主动离婚。”
目前公司还仰仗于敏经营,刘土根夫妇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况且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感情一直很好,大儿子也不会同意离婚的。
很快娘家给于敏送来一个刚出生不就的女婴,取名刘超楠,那一家着急要男孙,出生就要送人,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娘家妈亲自过来帮忙照顾,于敏和刘长军喜欢得不得了。
沉浸在有女儿 的喜悦中,于敏和老公便开始积极备孕,请中医调理身体,其实,于敏也就是宫寒而已。
无论是带女儿,还是备孕,于敏从来没有耽误过工作,仿佛她就是为工作而活的。刘长军性格温和,体制内按部就班,业余时间倒成了老婆的得力助手。
04
也许是有了女儿超楠夫妻两个心情好的原因,于敏和刘长安备孕成功,超楠三岁 的时候,于敏顺利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取名刘旭东,夫妻两个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公婆也没有了刁难于敏的借口。
此时,于敏早就把曾经的商店开成了超市,酒店也重新装修,面粉厂的原料直接和粮库接洽,不用担心原料的质量问题。
这下,老二刘善军和老三刘卫军更不淡定了,大嫂不但把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还有儿子傍身,最主要的是大嫂还是公司的法人。
但他们两个此时不敢轻易妄动,没有老爹发话,兄弟两个根本不是大嫂的对手,况且大哥还那么护着大嫂。
于敏对两个孩子实行精英教育:提供最好的物资条件,去最优质的学校读书,上下学都有专门的司机接送(其实就是保镖)。
同时,于敏要求女儿:“你就是弟弟的保护神,他犯错误惩罚10下,你也要被惩罚5下。”
刘旭东可能遗传了爸爸的基因,性格淡定、情绪更稳定;倒是超楠有点像于敏处事果断。
从小超楠就掌握着她和弟弟的零花钱,那些钱该花,怎么花,她指导弟弟消费,衣服之类的于敏不像大多数妈妈一样直接买回家,而是带着姐弟两个亲自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
看着超楠如此优厚的待遇,两个堂姐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感觉超楠分了属于她们的蛋糕,只要有机会就要打压一下。
一次在刘土根家过节,堂姐欺负刘旭东,超楠挺身而出保护弟弟,谁想到堂姐先后辱骂超楠“野种”“外来户”,态度相当恶劣。
于敏看看刘长军,一向好脾气的刘长军还在和稀泥:“孩子的话,别当真。”
于敏又看看公婆,再看看小叔子们和弟妹,竟然没有一个人制止,于是站起来对着两个侄女“啪啪”左右开弓:“有娘生,没爹教的,欠抽。”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众人,两个小叔子想站起来找事,于敏十分淡定:“看起来平时公司分红太多吃饱撑的,在这里找事。”
于敏苦苦打拼,一家人坐等分红,招惹于敏等于断了财路,这事不了了之。
05
有一段时间,刘长军被派到省城学习几个月,刘土根觉得这是逼迫于敏交出经营权的绝佳时刻,于是怂恿老二和老三瞅准机会行动:“你要拿到营业执照,更换的问题你们不要超心。”
得到令箭的老二和老三,于是雄赳赳气昂昂强行进入于敏的办公室逼迫她交出营业执照,没想到于敏笑呵呵的:“你们以为我会把执照放在这里?”
“那就到家里去拿!”“拿不出来有你好看的。”兄弟两个继续威胁。
“你们去家里找吧!我不阻拦!”于敏继续坐在办公桌前喝咖啡,“我早给省城的老同学报备过,一旦我这里出点什么事,就把那些资料曝光。你以为挪用公款的事别人不知道?你们的爹要是知道当初公司亏损的原因会怎么想?不暴露出来因为我是安全的!”
刘善军和刘卫军互相看一眼,自觉理亏,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于敏甚至都没有让刘长军知道,怕他担心。
从此,于敏不但让超楠管理家中的开销,公司的账目也让她了解,甚至还有银行行长的电话号码。
小学高年级阶段,于敏就给超楠报了跆拳道训练班:“让你练习不是去欺负别人,受欺负的时候躲避外来的拳头,尤其是你的两个堂姐,她们欺负你的时候躲避就好,不要还手,切记自己不受伤害。”
超楠似懂非懂,但训练非常刻苦,同龄的小伙伴只要靠近她,轻轻一挡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06
超楠刚上高中一年级,二叔家的女儿也就是大堂姐大学毕业留在上海发展,找了一个本地男朋友,人家家里不同意,大堂姐信誓旦旦:“我可以在这里买一套房子。”想用房子落户让自己站稳脚跟。
刘善军觉得这是给于敏要钱的绝好借口,于是刘善军狮子大开口:“给我一千万,我要在上海给女儿买房子。”
“你以为一千万是个小数目,公司要经营流动资金也要跟上来的。不信你们问问超楠,她都能理解我的难处。”于敏也不多想解释什么。
到超楠这里,她讲解得头头是道:“账面上只有500万现金,每天的开销都是几万,一旦资金回笼不及时就要向银行贷款周转。”说完直接拨通银行行长的电话开外放。
大堂姐拿不到钱,二堂姐的后续也好不到哪去,动不动就到学校找事,超楠谨记妈妈的吩咐:你阻挡不动手,二堂姐自然占不到什么便宜,从此一大家人消停许多。
刘旭东每天都和超楠在一起,可是性格依然柔和,于敏有那么一刻有点失望,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能说什么呢?
这里虽然风平浪静,刘家大院依然暗流汹涌,不过此时收敛一些,迫于于敏防范强烈,刘长军又站在老婆这边,那些人始终不敢轻易动手。
07
超楠高考报考志愿时直接报考了经济系,选修法律。
送女儿报到的路上,刘长军语重心长:“大学里你会遇到优秀的男孩子 ,但不一定适合你,先把专业知识夯实。”
“婚姻讲究梦当互对,妈妈这些年单打独斗你也看在眼里,要是妈妈身后有个靠山,也不至于这么难。等你强大了,爸妈做你得的后盾。”于敏配合着老公给女儿讲实情。
女儿大学期间不谈对象,让刘家人误以为于敏有心撮合 超楠和刘旭东在一起,他们都低估了于敏的良苦用心。
超楠过早体验到人情冷暖,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对未来自有自己的考量。
大学几年,夯实基础知识的同时,超楠一直网上管理着公司的财务,说她是财务总监一点都不过分。
而刘旭东就逊色多了,无论于敏怎么下功夫培养一直不成气候,高考勉强读了二本。
刘长军倒是淡定:“每个孩子天赋不一样,咱不能苛求。”
理是这个理,说不失望才是骗人的。
大四实习,超楠直接入住自己家公司管理财务,而寒暑假刘旭东回家只能在公司从最基层做起。
超楠正式入职家族企业后,于敏开始在本地商圈留心谁家还有合适的男丁。再三比较目标锁定了本地最大的供应商家的小儿子,这小子已经历练两年,成为了父母有力干将,而超楠能干、独当一面的性格也被对方家族认可。
倒是儿子让于敏夫妇犯难,有心在商圈找亲家吧,儿子的能力实在有限,要不然以后找个能力平平的女孩管理后勤也是不错的选择。
08
超楠出嫁后在夫家也是独当一面,和老公强强联手把生意做大做强。
刘旭东在于敏的带动下从基层一步一步往上走,慢慢摸到了门路。
此时耄耋之年的刘土根依然不死心,把老二老三叫到身边说了自己的打算:“公司是咱刘家的资产,你大哥马上就到了退休年龄,如果他死在前面,公司就落在于敏和刘旭东手里,以后没你俩啥事,要不趁我还活着,咱们分家。”
刘土根说出了老二和老三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于是家庭大会再一次召开。
会上刘土根尽可能提高声音:“于敏这些年生意做得有声有色,都是我的资源在起作用。”
“爸你别忘了,我接手的可是一个烂摊子,要说资源,当初您是县委副书记资源够丰富,老二老三还经营成亏损状态,你知道什么原因?”说着把一份打印好的资料推到刘土根面前。
“这是……”刘土根不明就里。
“看看就明白了,请过目。”于敏依旧不卑不亢。
空气沉寂了十多分钟,刘土根发飙了:“我说呢,我那么努力集中资源还是亏损,原来是你俩搞的鬼。”
“我接手公司没几年您就退休了,后来公司经营这么好,说明什么?您更清楚。”于敏笑笑意味深长,“维持现状呢,每年他们两家还能分红,要是走法律程序我奉陪。”
“哪来的底气?”刘土根越发迷糊。
“我和长军早就签订了分居合同受法律保护,我是公司的法人,我名下的任何资产和长军无关,要是逼得我们夫妻离婚,可能这点分红也没有了,您掂量一下。”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刘土根和老二、老三互相看看,最终没有说什么。
“不过我名下的财产转给我儿子合情合法,外人无权干涉。”这一次于敏语气相当强硬。
不管愿意不愿意,这次家庭会议结束,于敏还是果断更换了法人户头。
刘长军已经退居二线提前享受退休生活,于敏明面上和老公享受快乐时光,背后给儿子指点江山,这种感觉非常不错。
于敏抱养了超楠把她培养成职场精英,改变了她的人生;而超楠这些年也是于敏的得力干将,陪伴儿子成长,职场上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成就都是互相的,合作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