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闯一闯川藏线第一天险
骑行川藏第二十站,波密至通麦,全程102.75公里。
7月8日晨,老天阴沉沉的似要下雨,快出波密城的时候看到墨脱公路起点纪念碑,墨脱是西藏高原的最后一个秘境。坊间有这样的说法:没有去过墨脱,就等于没有去过西藏,因为它是西藏佛国的最后一朵莲花。。
昨晚商量好了,今天准备到墨脱玩一天。因此不慌不忙一直到7点多,我们三人才出去找车。据说这几天班车停开,但街上车子很多,都是私人的,117公里的路程要价每人400元。可能藏族同胞都是刚学会做生意,头脑都很死板,但毅力很好,一直粘了我们将近2个多小时,包车费却怎么谈也谈不下来。除了我几乎大家都赌气不想去了,那就继续上路吧。
第一次接触到墨脱是在《莲花》这本书里,川藏线及其沿线,如果真的是深度游,岂是现在这样25天就能走下来的,不过有些东西不必急于求成,这次出来是有搭伴骑行的,墨脱,或者这辈子总会有机会去的。
此时己是上午1O点,天开始下雨,反正冒雨出行是我们的常态。在西藏这地儿,你别看它在下雨,或许翻一座山就可能是艳阳高照的。谁知这一次的雨就全程陪我们到底了,我们太自信了,那感受真叫一个尴尬。
林芝地区是西藏最美地区,而波密至鲁朗又是灵芝地区最美的路段。今天的路上风景确实很特别,公路一直沿着帕隆藏布前行,在蒙蒙的细雨中,它让我们妨佛就在富春江畔骑行,只是这儿的环境在原始森林中,比富春江更朴实,更苍劲,更原始,更静谧、更粗犷,也更有生命力。可惜雨中用手机根本拍不出实景效果,这就叫世界最大遗憾。
蒙蒙细雨如帐如幔,薄雾笼罩着天空,朦胧中前方的路牌指的方向有一个叫桃花沟的,让人想入非非。我们都是上世纪50后了,对这些花前月下的事儿就不求了,不知道有没有哪些年轻骑友为求桃花运会过去呢?
当帕隆藏布也变得舒缓起来的时候,路两边便都是茂密的森林了。此时雨越下越大,在那无人的帕隆藏布畔的森林间,想找个暂时躲雨的地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直到一个叫古乡的地方出现,看到路边有一处等班车停靠站,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停了下来,在只有1米宽度的停靠站路廊躲雨。人一停下来就事儿多,三人就感到肚子饿了。古乡没有饭馆,幸好都带了一些备粮,也就是在波密出发时买的“乡巴佬”鸡腿。一直来我对这些包装食品是反感的,今天怎么就吃的那么香呢?总觉得鸡腿就有股力量传输到我的腿上了,感觉非常好。
古乡人口不多,但是个漂亮的地方,帕隆藏布是条多情的江,在进古乡的时候拐了一个小小的弯,就把一座小山环抱起来。这座小山同318国道连接的吊桥,就是连接岗乡的白哈巴吊桥。岗乡被老外称为“西藏的瑞士”,因有雨,我们还有更大的事要干,也就不去拜访岗乡了,让她自个儿美去吧。
雨渐渐小了,我们继续出发,路边的大树越来越多了,而且都是百年老树,树身上布满了苔藓,垂挂着的绿藤如丝,在风中不停地飘荡,好像在诉说着岁月的芳华和沧桑。
当我们来到里程碑4081公里处时,看着本是极普通的路碑,因2010年曾发生骑友下坡速度过快,转弯直接冲入江中身亡的悲剧,而成为路过此地的骑友们的祭奠地。2009年也有两位亲兄弟骑友遇难于K4083的位置。身在天堂的他们,肯定非常希望看着你捏着刹车慢速的通过 。到了K4086处时,就是著名的川藏线102塌方群。102塌方群也叫“江玛曲米”塌方群,而今已经修建了一道防滑坡墙和隧道,危险是减少了许多,但我们还是高度警惕地快速通过。再过10公里,通麦就看到了。
通麦是个镇,归林芝市波密县管辖,习称通麦。镇上居民加商人一共只有十几家,这里是帕隆藏布河与易贡藏布交汇的地方。通麦是因为有川藏公路才形成的小镇。现在已经成为川藏公路南线上一个著名小镇。今晚我们就入住小镇,此时已是下午4点钟。
晚饭后出来逛逛,就在通麦兵站大门左侧,看到立着一座纪念碑。1967年8月29日,一队军车在此遭遇山洪,10名军人牺牲。为了纪念殉职的军人,当时立了一座纪念碑,后来纪念碑被山洪冲垮,2002年,在通麦兵站旁边的山坡上,为10位英雄重新立了一座纪念碑。
G318川藏段只是一条普通的国道,一条穿山跨水的公路而己,却被人们称为天路,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G318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它的血肉是他们赋予的,它的灵魂就是他们的灵魂。他们是谁?他们是18军团一群十八九岁二十几岁的筑路军人和运输兵,是他们用自己的青春和鲜血,筑起了这条世界最艰险的公路。在几千公里的川藏线上,平均每一公里就有一名牺牲的战士。今天,当你行走在318国道川藏段时,你会想到什么? 又能记住什么?
延伸阅读————
磕长头的朝圣者
在川藏线上行走,总能听到这样一种传说:能够全程到拉萨的人,坐飞机的怕遇到坐火车的,坐火车的怕遇到坐汽车的,坐汽车的怕遇到骑摩托的,骑摩托的怕遇到骑自行车的,骑自行车的怕遇到徒步的,徒步的怕遇到磕长头的,而磕长头的只怕自己坚持不下来,完成不了,有愧于心。
关于磕长头的朝圣者,让我心生无限钦佩。一路上遇见了六七拨磕长头的藏族朝圣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次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停下来看看我们,友好的用普通话问候“扎西德勒”、“你好”,偶尔也会对我们说“去哪里啊”,“你们比我们快”。声音是那么的轻柔,眼神是那么地干净,感受着这份质朴与虔诚,我们也会微笑着为他们加油,大声回应着“卡措,扎西德勒”。同样是骑行,却因为地点的不同,遇见对象的不同,在高原你会得到陌生人的问候与祝福,他们再忙,也会停下来用充满鼓励的眼神为你加油。在内地,你得到的却是陌生人迅速的闪避,唯恐车轮碰着他们,更无从谈及问候与鼓励。或许,这就是高原雪域的人们对信仰的一种追求吧?我没有研究过佛教,也不了解佛教,自从这段时间的川藏行,就觉得,我们和他们比,总缺点什么。
几千公里,一起一伏,专心致志,虔诚的跪立起拜,在路中间缓缓向前。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做得非常的认真,非常的到位。偶有汽车经过,他们也会出于安全考虑暂时的避让。但是绝对不会向前跨半步偷懒,而是平行的移动,待车过以后再回到原位继续前行。磕长头费时费力,我大概算了一下,一般人的行走速度大概5公里/小时,而磕长头有如此多的步骤,所以最多3公里/小时,一天磕7个小时的话每天行进的距离不过21公里。一般人觉得骑车已经是个非常自虐的行为了,但是相比磕长头的人,实在不值一提。据说磕长头的人一般都会变卖家产,或独身、或全家,从家到拉萨大昭寺,一般需要1年的时间。是什么让他们如此舍弃?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执著?也许这就是信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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