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 原创
图片发自简书App
给儿子讲一点老家的事情
关于农田、稻谷、蚂蟥
调皮的黄雀、贪睡的猫
当然我还讲到了炊烟
是的 我脑海中最深的
就是山坡上此起彼伏的白色炊烟
每个放学的傍晚
我和同学向着炊烟的方向奔跑
等待我们的一定是热腾腾的米饭
和母亲无休无止的唠叨
长大后离家渐远
但回家的路再长 我也知道
有炊烟的地方就是家的方向
袅袅炊烟 是山村的魂
更是游子与故土那根剪不断的脐带
但我又如何去跟儿子形容呢
儿子虽然常常跟我回家
但今日的乡村已经难见炊烟
砖彻的楼大多用上了煤电
砍柴劈柴的事已经遥远
外出打工的诱惑
把农村劳力毫不费力的拖进了城市
城市的繁华和欲望又再一次
撕裂了青春对土地的最后一丝留恋
大片农村成了空巢
世居的老人
还有部分好似被遗弃的孩子
被岁月打上了留守的烙印
一日三餐电炉煤炉已经足够对付
炊烟已经倦怠
仿佛有看不见的手从画布上
把它不经意的抹去
留下一些淡淡的印迹
每逢夜色降临
稀疏摆放的平顶小楼、青砖瓦房
像沉默的棺木 更像冰冷的墓碑
无言的诉说着村庄的改变
为了证明爸爸没有说谎
帮助他丰富对偏远乡村的认知
或者让他对藉贯地有个美好的印象
我决定在老屋制造一次炊烟升起
打通尘埃掩盖的烟道
搬出垛放在墙角多年不用的柴火
细致的讲解柴要如何在灶膛码放
像是讲给儿子
也像是说给自己
心中回荡起一种久违的激动
火升起来 烟囱开始向外冒烟
儿子欢呼着跑出去拍照 发朋友圈
一股子浓烟跑出灶膛
呛到口鼻 我大声的咳嗽
眼睛开始模糊 赶紧转过头去
门口默不作声的老父、老母
早已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