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buy有卖马兰头了,你要不要买?太太问。马兰头?它有马兰头?这里的人会吃吗?好啊,你买一些看看咯,我说。
易购是一间中国在本地设的蔬菜及调料购物网,以前做生意时是我其中的一个供应商,货源多来自中国,马来西亚。后来有了疫情,家里的调料和蔬菜也多有叫它的。
马兰头是我小时候在上海常吃的菜。自中学搬到了北方后就不见了踪影。在本地会吃到它颇为吃惊。记得有一次它的经理告诉我有卖鸡毛菜,我很是兴奋,也怀疑,就让发图过来,结果并不是我儿时常吃的那种,它的菜比我吃过的大得多,都大过鹅毛了。
马兰头还是马兰头,闻着味道和长的都差不多。虽已是童年的记忆了,还不曾完全忘去。但记得那梗是红色的,它却是青色,网上一查,方知道是大棚种的。
儿时在上海生活,这些都是最平常的菜。除了这两样,还有草豆蚕豆还有水芹等等,只有到了北方后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在家乡时才能吃得到的菜。不过几年后的北方也有了茭白,其它的还是不见踪影。
自住新加坡后,曾和太太带着女儿回上海探亲,姐姐带着我们去餐馆,我看着菜谱,就点了马兰头和草豆,其它的就由姐姐随便点。草豆还是清炒,马兰头却是和香干冷拌,在盘里扣出个美丽的半圆。
记得儿时在家里吃的马兰头不是这样的,好像只是清炒,油放得也是很少(那时候的油还要凭油票购买),虽然还是在困难时期,却也是那时最寻常的菜 。那时的吃饭就是吃饭,有个温饱已尚属不错。
马兰头还是让太太来做,她曾常常去上海出差 ,她说那里的供应商点的菜里常有它。曾经的野菜竟然也摇身一变,成了阳春白雪。
太太也是把它做成香干凉拌,依旧用碗在菜盘里扣出个半圆,那是她曾吃过的样子。
记得儿时我们家做出的马兰头,是盛在大碗里的,其它的菜才也是如此。记忆中的那会儿,家家户户还不曾用盘子装菜;那用盘子装的,该是“腐朽”的生活吧。在那时,也只是在屏幕上的国宴里才看得到。如今这样的“腐朽”早已走进家家户户,可能很少还有人会想到,用粗大的碗,还可以装菜。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叫苦菜花的电影,好像是在靠着东北邻边的一个国家拍的,说的是分居在南北两地两姐妹的不同的生活故事。记得在南边的姐姐是过的贫穷的生活,经常吃的就是这马兰头,那是野菜,意味着贫穷地生活。
现在想吃真正的野菜马兰头,可能要自己去野外寻找了吧,好像在城里的人想吃已是很难,曾经的野味已成了时尚。
菜做好了,极其简约的风格,简约中带着时尚。把它小心的放在餐桌中央,然后用手机拍下美图分享在圈里。太太笑着说,这就是美好的生活。可这与我,已是儿时的回忆。只是它的梗,已不见了红色,它的味儿,也少了些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