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红叶
清晰的记得,童年那么美好,因为有梦,有快乐。只要完成老师和老爸布置的作业,我便可以无忧无虑的在自己的世界里徜徉。
男孩子们玩的东西很多,且多数是自制的。“推推箍”——滚铁圈的环,起初是从修理自行车的大人们那里苦苦求来的破钢圈。一旦求得,便兴高采烈地回家用粗铁丝做成一个弯状的工具,一根木棒,卡在钢圈的槽内,我们奔跑的速度,就是钢圈前行的公里数。那是村里差不多年龄的男孩子不下十余人,推着尽情玩耍的,让那些还没有弄到的孩子羡慕煞,好奇的看在一边,期待着伙伴们玩累了,自己可以借来过上一把瘾。还有一种桶箍,轻便又活络。只是那时总有人家脚桶或者马桶上的铜箍失窃,女人们会在弄堂里破口大骂。我记不得,当初是否也在该挨骂的行列。
还有一种制作简单,使用方便的自制玩具,名曰:噼啪管。所谓“噼啪管”,就是在玩的时候可以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也是孩子们互相打闹的第一个远程武器。就构造而言,这个玩具是由一根粗细合适的竹管,以及推动竹管内东西往竹管外挤压的相对略细的推进杆组合而成。起初的时候,都取材于各自的家里,用竹筷手工削制而成,这个推进杆可分两大区域——前面部分稍长,略细,后面的部分则是手握的部位。而玩了一段时间就发现筷子原来并不是最好的辅助工具,很容易折断。于是,我们自行发明了铁质的推进杆,结构坚固来自于粗号的铅丝,如此一来,这个工具就变得牢靠无比。
炮筒有了,推进杆到位了,唯一缺的就只是子弹了。东浜顾家的小楼,旁边是条静静的河,我们的到来,似给这个风景增添了无穷的动力。河边有颗树,只记得大家都叫做“铅珠树”,结满了一颗颗圆形,直径约在3厘米左右的青色果实,这就是我们噼啪管的子弹。采了一大把,可以玩上老半天。还有一种子弹,做起来比较费劲。我们把家里的旧作业本,废报纸撕成很小的一片片,然后卷成约3厘米的团装,使用前在水里微微一泡,用时捏紧,往竹管里装埋。但如此太费劲,效率低下。再后来,我们发明了多根管子绑在一起的群炮,在每个管子里加满炮弹,如此开起火来威力更大,速度更快,一度成为我们噼啪管中最猛烈的尖端武器。
再长大些,我们就开始用橡皮筋,自行车链条,铅丝等自制链条枪。子弹是用的火柴头。玩耍起来的确十分给力,特别是上针敲打火柴头在链条孔中爆发出的声响,伴随着烟雾,那感觉——绝对超爽,那声音,是童年的味道。
而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我曾经拥有过一辆小卡车,一座小坦克,这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两个玩具——纯手工打造,全球唯一版。那是父亲在好几个晚饭后用木块,铁丝,以切菜刀和火钳为工具,精心打造的。小卡车是一辆货运车,有个小小的斗,四个轮子,卡车头前的灯则是用两个图钉来替代的。车头前装了半个洋眼圈,系上绳子,就成了我到处玩耍时的跟伴。现在想来,还大有溜卡车的意思,尽管那时人们还没有遛狗遛猫的习惯。
坦克车,是制作费时最久的玩具。主要为四个区域——头顶是一个蛋装的天窗,中间是象高庄馒头似的身体。最让我自豪的,是八个轮子。父亲也是纯手工用一块块的木头切削而成。高明之处在于坦克车拉动的时候,八个轮子全体滚动,无一偷懒。坦克车的前端,当然应该是大炮,我们的炮管是把一根三寸洋顶剪掉尾巴后,烧红了慢慢烫进坦克去的。
父亲有个姓潘的老朋友,记得他来家做客的时候,我经常向他炫耀我的宝贝。再后来,小卡车送了同学的妹妹,坦克车由于钉子生锈,诸多零件与车身分离,最后不知去向……每每想起这两件宝贝的时候,
真的很悔自己不该轻易地放弃。
童年,是充实的,是顽皮的,是再也回不来的。童年的记忆来自我的小伙伴,我的老师,我的玩具,我的成长,更来自我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父亲。
香山红叶 2016年9月10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