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

包子

      很幸运,二战考研租的房子离本科学校不远,门口有个包子铺,早饭有着落了。


每天早上天还未凉,门口收购站的狗还未叫,我们就被北方冬季的风刮醒了。迷迷糊糊的刷牙洗脸,随便套个外套,穿上半个月洗一次的鞋就出门了。出门左转,包子铺的灯已经亮了,寒夜里这可能是十里八村唯一叫人暖心的灯光了。这灯光不仅暖心也暖胃,因为包子出炉了。卖包子的夫妇来自安徽,店名天津包子,我们都知道其实他的包子和天津没有半毛钱关系,但生意却好的出奇。“老板,来三个肉的!”,我和我楠哥每天异口同声。包子的种类不算多但也不少,有猪肉、韭菜、白菜、豆沙、酸菜,口味根据自己喜好。老板娘是一位中年妇女,脸上常挂着劳动人民熟悉的笑容,动作异常麻利。搬开笼屉,夹两个包子,塞到塑料袋,打个结,套个袋,喊一声“好嘞!”。我和楠楠拿上包子往学校开始挪。


从“家”到学校只有一条路,步行12分钟便到。冬天北方的风很硬,吹的脸疼鼻涕流,由于没睡好,用“涕泗横流”形容我俩也不为过。两二十多的后生一边走一边嘟囔“这该死的风,包子现在吃还是去教室,现在吃还是去教室……”。每次嘟囔完,得了,毫不犹豫就着风把包子“囫囵吞枣”。就像做一个选择题,只有两个选项,却老是选择B。要问理由,很简单,既饿又馋,怪不得两人身材壮硕,典型北方大汉。


就这样,顶着风,有时候还就着雨雪,我俩和包子一直战斗着,为了心中的那份理想。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二战结束,结果已出,微信一聊,都很满意彼此的结果。无意中说起门口的包子,我问他“还想不想”,当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想啊,兄弟”。


我又回到了学校,早上阳光明媚,八点左右散步到了包子铺。熟悉的人,熟悉的包子。要了五个肉的,慢悠悠的往学校晃,一边走一边吃。脑袋里浮现出那些日子,突然感觉嘴里的包子不像以前味道好了。我开始挑剔,肉太紧,面太死,味有些腥。回到学校,用15分钟想明白了一件事——包子还是那包子,人却不是那个人了。


考研虽苦,但回想起来却也感佩。那时的自己是如此精力旺盛,不惧雨打风吹,一个小小的包子就能让我产生如此大的满足感。那时的自己是如此的紧张,每天生活的如此充实。那时的自己是如此强大励志,每天都能感觉自己的进步,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如此的努力。没有吃不完的包子,走不完的路,只有回不去的过往,那些日子都在我们生命里的角落里熠熠生辉,滋养了我们的生命。希望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每一个人都能安好,你们若安好,就算在阴云密布的日子里我的内心都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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