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滩矿区的青春故事

1.

那个少年,在爸爸的抽屉中发现了安全套,好奇地将它吹大,朦胧昏黄的光线中,一个套套缓缓飘起。小飞观赏着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那个似曾相识的桥段,思绪闪回到矿区的那些青春岁月。

小飞从小喜欢住姥姥家。姥姥家在三十里铺,紧靠西滩煤矿,那是个年产200万吨煤的大矿,属兖州煤矿集团。西滩煤质优良,热量高、灰分少,是有名的工业用煤。附近村民的生活和命运,因着西滩矿的开发,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1980年代,西滩矿刚刚投产,小飞那时只有六七岁。来自五湖四海,操着各种口音的煤矿工人云集西滩。打扮时髦,皮肤白嫩的矿工家属,在村民眼前袅袅婷婷地飘过。矿上免费开放的大浴池,改变了村民几个月洗一次澡的劣习。几里外就能看到的风井巨轮,成为这片土地的图腾。

除了矿区带来的新奇,姥姥家更令小飞挂心的是表兄志峰。两人年龄相仿,性情相投,是最好的玩伴。

那时候,矿区还在快速建设。矿工宿舍没有围墙,不设垃圾桶,生活垃圾直接倾倒在楼下,每个宿舍楼下都存着一堆垃圾。

附近村落的孩子,喜欢在矿区四处游荡,尤其喜欢在楼下的垃圾堆中翻找。找什么呢?找“洋茄子”和皮筋。

“洋茄子”其实就是安全套的碎片,皮筋就是安全套口的那道皮圈。那时的少年们很傻很天真,不知道安全套是干什么用的。找到洋茄子就洗洗,放在唇边,使劲往外吹气,鼓起一个小气球,用绳子扎起来,一玩半天。至于皮筋,可以用在自制的小木枪上,是击发装置的重要零件。

一天,小飞和志峰,吆喝着同村的两个好兄弟小新和燕子,照例爬到垃圾堆上,争先恐后地探寻。这次,好运不知不觉降临到了小飞头上。

在垃圾堆的怪味中,小飞拨开图案各异的牙膏筒、花裤衩、破布、烂纸,突然,一个八成新的皮筋出现在面前。

他连忙捉住,拽出来,却惊喜地发现是个完整的安全套。兄弟们艳羡地围过来,共同鉴赏这个难得的全品。小飞盯着长长的安全套,陷入沉思,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

晚上,在马棚旁的西屋里,小飞还在把玩那个套套。觉得这个东西和猪尿泡很相似,总之,是个很暧昧的东西。

夜里尿急憋醒,天那么冷,出不去被窝。小飞灵机一动,对准那个套套口尿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小飞提着那袋温热的,晶莹剔透的黄色液体把玩着,爱不释手。就在这时,突然天降大雨,被窝湿透了,袋子竟然破了。

2.

每到秋天,小飞的舅舅和他的酒友们就肩扛长铳,赶着一群细狗,逐兔鲁西南平原。小飞、志峰,还有小新、燕子,跟在大人后面欢天喜地地奔跑叫喊。

一只兔子从草丛中被趟了出来,拼命地变向奔跑。细狗野性迸发,紧追不舍。大小猎人紧随哄赶。逃亡者心慌意乱,逐渐体力不支,被细狗包围夹击,终被扼住咽喉,猛烈挣扎几下,就送了命。

少年们追上来,从狗嘴中抢下兔子,扔进帆布口袋中,一场围猎,十几只野兔到手。

小飞的舅舅每每亲自背着两只兔子,一大早送到小飞家,处理停当,出了锅,与姐夫对饮半日。小飞则在一旁嚷着要舅舅和父亲对打“八仙锤”(民间对打拳术)。

时光匆匆,1990年代初,小伙伴们长成了小伙。最大的志峰17岁,身材虽单薄,个头却像个成年人。

小飞仍然爱住姥姥家,不过只有寒暑假才来,像只候鸟。志峰心不在学,小学没上完即辍了学。

秋天的围猎还在继续,每获猎物,志峰代替老爹,提着两只兔子,带着小新和燕子,一路步行十几里来到小飞家。

看到表哥带着两个伙伴,提着兔子突然走进院子,小飞心花怒放,比过年还高兴。

小飞的爸爸在城里教书,经常不在家。志峰便学着自己爹爹的样子,把兔子吊在杠子上剥皮去下水。小飞的妈妈炖了兔子,招待一帮半大小子。几个弟兄学着大人的样子在院子里喝起酒来。

堂屋门前,家槐树下,有石桌一爿,上置香炉。几人交谈甚欢,基情满满,擘画未来,展望前程。酒酣耳热之际,志峰突然提议,咱们几个拜把兄弟吧?弟兄们正有此意,一呼俱应,几人跪在香炉前便拜。

小飞也跟着跪下来,口中念念有辞:黄天在上,厚土为证……

念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之时,志峰突然转头对着小飞怒道: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咱本来就是表兄弟……

小飞讪讪起身,看着三人结拜,恍若局外之人。

3.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西滩矿的兴盛带来无限的商机。

矿上的煤炭供不应求,车队运力杯水车薪。那些眼光敏锐的村民,开始买车租车倒卖煤炭。相较于无数双盯着黑金的眼睛,西滩矿能够进入零星交易的只有几十万吨煤,僧多粥少。

有关系的托人搞煤票。没关系的就靠武力抢夺。在煤厂、在录像厅、在矿上的电影院,混战一直在持续。谁不要命,谁的拳头硬棒,谁就能扬名立万,抢得一杯羹。老实人在煤厂是混不开的。

志峰带着两个把兄弟,没事就到煤厂晃悠。看到四队的顾德福,那个上学时打架总是输给自己的瘪三,竟然也在煤厂跟着他大哥顾德广混得风生水起。志峰就象当年楚霸王看到出巡的秦始皇一样,心中涌起一股豪气:彼可取而代之也。

小新对煤厂的事毫不关心,进场就到地磅管理员王丽珍那里调笑,姐姐长姐姐短的很是嘴甜。有时带个零嘴,悄悄地塞给那女人。

生意场如江湖,也有个先来后到。志峰文化虽不高,却是个有心机的人。想进入煤厂这个江湖,一要有实力,二要等机会。

志峰家祖上习武,家风彪悍。到了志峰这一辈,仍然喜欢舞枪弄棒。在学校志峰就是个打架积极分子,早早辍学,多半原因是学校容不下这样的“害群之马”。

左思右想,志峰觉得身上唯一的本事就是会打架,应该发挥自己“术业有专攻”的优势,靠拳头打出一片天。

4.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又是一年春节到,人到中年的小飞,望着八岁的儿子在院子里一手持香,一手捏炮,玩得正酣。在不时响起的清脆炮声中,第一次群战的场面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1990年春节前夕的那个早晨。志峰带着小飞、小新和燕子,在矿上早点铺子用过油条豆浆,就往鞭炮市逛去。四个人并排走在通往市场的狭窄马路上,占据了几乎一半的路面。

自从下定了打进煤厂的决心,志峰就想着一战成名。打架对志峰来说,已由爱好变成了追求和事业。

一辆满载鞭炮的轻卡缓缓驶过,鞭炮箱子上斜躺着两个裹着军大衣的汉子,蛮横地朝哥几个喊话:“小熊孩,别挡道、别挡道!”

血气方刚的少年听到这话,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志峰回头对小新、燕子发狠:揍他个狗日的!

“行吗?他们是大人,咱能打得过吗?”燕子未战先怯,一脸紧张。小新也有些犹疑。

志峰没理他们,转头嘱咐小飞:一会你别上,在外边看着,你是学生,出个事俺姑能骂死我。

小飞口里应着,心里却激动不已,跃跃欲试。

平心而论,志峰在矿区的首战,选择的对手有点过于强大。这辆卡车是水泊梁山的,那可是响马的发源地。两个穿军大衣的男人下了车,志峰他们一看那个头身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燕子拽着志峰的袖子:大哥,别惹事了,咱挒不过人家。

“你看你那个熊样!光捡软柿子捏有什么意思?”志峰色厉内荏,给自己壮着胆。

两个军大衣解开固定箱子的麻绳,开始吆喝:梁山炮、震天响,见了皇帝不心慌!八十的老太太解裤腰——随便摸了啊!

一脸胡子的军大衣,拆开一挂,用手提着就点了火,嘹亮的炮声引来一群人挑拣。

大胡子一脸得意,突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爆喝:你麻逼,谁是小熊孩?

抬头一看,眼前一黑,却已挨了一拳。二对三,五个人打成一团。志峰一人单挑大胡子,小新、燕子围攻另一个军大衣。

小飞一看形势,志峰一方明显处于劣势。便瞅准机会,对着一个军大衣踹出一脚。却用力过猛踹空了,一个趔趄,竟然进入了战阵。还没搞清状况,其中一个军大衣上来就给小飞一个提膝,刚吃过早餐的肚子立即翻江倒海,小飞支持不住,脸色煞白,蹲了下去。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好汉难敌四手。志峰的堂兄弟们恰好也在炮市,郑家的几个弟兄突然伸出援手,形成七对二的围攻态势。

军大衣渐渐不支,大胡子突然从腰间拽出一挂七节钢鞭,舞成一团,看架势真是一个练家子。钢鞭所到之处,俱是狼狈逃窜。

鞭风直指燕子,燕子吓得不知所措,慌乱之中,竟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军大衣将钢鞭用力朝燕子甩去。说时迟那时快,却见那大胡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原来是志峰,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铁锹,一下子唿在大胡子头上。

一直没有出手的卡车司机,是个五十来岁的瘦子,抱拳一圈: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不卖了,这就走。

大胡子坐在鞭炮箱上,捂着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灰溜溜地坐车遁了。

志峰端详着手里的七节鞭,爱不释手。首战虽然胜之不武,志峰的名声算是打出来了。

5.

炮市一战后,志峰带着两个把兄弟开始频繁进出煤厂,慢慢地融入了这个江湖。

做生意需要原始资本,他们最缺的就是启动资金。志峰一路跑到小飞家,给自己的姑姑借钱。

小飞家虽有个吃公粮的老师,可是五个孩子张嘴吃饭,还有早年欠下的债,家境甚至比志峰家还难,哪有钱借人!

那段时间,小新经常一到晚上,就刷牙洗脸,白衬衣扎在长裤腰里,独自出门,俨然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样子。问他去哪里,只笑不语。

志峰还在愁着钱的事,小新却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摞煤票。

“咋来的?”

“从王丽珍那里赊的。”

“平白无故,人家会给你煤票?”

“说好了,她提20个点。”

“怎么搞定的?”

小新笑笑,不言语了。其实不说志峰他们也明白。

在矿上的大浴池里,男孩们往往会暗暗地比比谁的家伙大,就像女孩会较量谁的罩杯大一样。

小新天赋异禀,比常人长出几乎一半。弟兄们就调侃他:上辈子是驴子吧?

“你才驴呢!”小新得意地回侃。

“王丽珍上手了?”燕子艳羡地试探。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果然不假。”小新卖着关子。

“说说,说说……”小飞非常好奇。

“嗯嗯,她男人不行,饥渴得很。我去了,根本不用动,全程躺着,啥活那娘们都包了。”

“哦!”

“嗷!”

“嗯哼!”

弟兄们意味深长地互相看着,小新这是走在了时代前面啊,先期体验了男女之事,几个处男心里极不平衡。

“西滩鸭王!”小飞最是个善于取外号。

“我又没收钱,鸭啥?”小新辩解着。

“钱你是没收,票你可收了不少啊。”燕子补上一句。

志峰一句没说,心里却有些感谢小新,毕竟,这算是靠色相取得了资金,真应了那句话: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6.

西滩煤矿的夏天,空气中弥漫着煤厂飘过来的粉尘。矿上的女人们穿着短裙招摇过市,白花花的大腿撩拨着少男们的春心。

小飞在这里邂逅了一个女孩,那之后的每一个夏天,小飞都会嗅到苦涩的单恋味道。

那是一个下午,小飞在矿上大浴池冲个凉,一身清爽地回姥姥家。经过清水桥,迎面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骑着一辆从没见过的时髦自行车,一头奔放的、烫过的、像云彩一样的长发,随着晚风向后飘拂着。

女孩皮肤白得发亮,五官精致,高傲地昂着头,带蕾丝的白衬衣,笔直的牛仔裤,即使放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也是一个时尚的女孩。

女孩目不斜视地飞驰而过。小飞惊为天人,转过身来,呆望着那个记忆中永远抹不掉的背影。

随后的日子,小飞每天都顺着女孩离开的方向寻找、蹲守、摸排。老天不负有心人,小飞终于找到她。她住在红房子,那是矿上高管的住宅区,女孩是浙江人。

7.

江湖的格局一旦被打破,有人就会觉得自己的奶酪被动了。志峰在煤厂大槐树下选了一个区域,作为煤炭起运点。他观察了几天,判断这里没人染指。

初来乍到,志峰不想惹事。可是有人偏偏欺生,就是不想让别人分享奶酪。

顾德广兄弟六人,在煤厂势力很大。为增强战力,以壮声势,还雇了几个马仔,其中一个叫汪三,是个刚出狱的亡命之徒,煤厂的人没有不忌惮退避三舍的。

开张没有半个月,顾德广带着汪三就来寻衅。硬说这块地是他的,让志峰滚开。

志峰知道,在煤厂混,这一关早晚躲不过。他把小飞叫过来,让他钻到大卡驾驶室,任何事不准出来。

大战之前是骂战。双方开骂,志峰这边主将是燕子,别看胆子小,嘴巴倒是快。

志峰却在盘算力量对比。本方还是兄弟三人,再加上两个司机。司机未必会上手,毕竟人家是打工的,犯不着赔上命。还有一个弟弟在车里,不仅不能指望,还怕他出来添麻烦。

志峰明白,顾家真正能打的是汪三,干掉他,其他人不在话下。主意已定,志峰不禁暗暗摸了摸腰间的硬物。

燕子站在自己的地盘上不走,汪三突然抽出一把狗腿刀,向燕子扑过来。燕子看到那把闪着寒光的宽柄砍刀,差点吓尿,呆站着一动不动。

志峰突然大喝一声:“冲我来!”

从腰间拉出七节钢鞭,向汪三抽去。其他人立时混战在一起。两个司机也加入了战斗。

小飞在车里看得热血贲张,拉开门加入了群殴,与身旁一个身材矮小的顾家人缠斗在一起。

顾家毕竟人多,两个司机逐渐退出了战斗。志峰看到小飞加入了打斗,心中焦急万分。手上慢了一步,感觉微微一疼,知道自己受伤了。

志峰明白必须抓紧结束战斗,否则就完了。他且战且退,突然钢鞭一抖,向汪三胳膊扫去,粗大的鞭头击中手腕,狗腿刀应声落地。

“小新!”志峰大声示意小新,小新一个箭步冲过去,捡起刀,向汪三下身刺去。

汪三顾鞭顾不了刀,大腿被深深刺中,鲜血瞬间染红了裤子。那厮一声不吭,坐上顾德福的摩托,一溜烟跑了。

志峰望着远去的摩托,喃喃自语:“有种,比我还有种!”

一阵剧疼袭来,志峰看看自己的右手,这才发现,食指和中指的第一节已经齐刷刷没了。

8.

小飞无数次来到红房子徘徊,坐在大门外的长凳上,期盼着她的出现。看到她,就激动地手足无措,幸福不能自持。

头顶的枫树叶子由绿变黄。他捧着一本书,一片枫叶悄然落在书页上。望着叶子上那悠然的纹路,那干枯的一角,哦!这就是时光,这就是单恋。

小飞决定表白,他写了一封长信,揣在怀里,坐等女孩的出现。

秋风中,那扇雕花的铁门打开,女孩穿着红色的毛衣,出现在面前。

小飞站起身,鼓起勇气,准备上前,却发现一个戴着眼镜,高高瘦瘦的大男孩走在后面。两人手拉着手,在秋风落叶中,一对璧人款款前行。

9.

小飞考上了大学,到南方上学了。他很少再来姥姥家,有时妈妈赶着,也不去。

“外甥狗!外甥狗!吃饱就走,对你再好,也养不熟你……”妈妈埋怨着这个曾经长住姥姥家的孩子。

多年以后,志峰已经是个大老板,在日照开了几个煤厂,资产上亿。西滩煤矿基本已经挖空,一片萧条。

大年初三,舅舅的生日,兄弟俩好不容易碰到一起,聊起了往事。

燕子死了,在一次酒局中,因为陪酒女照顾不周,与酒店老板发生口角,进而斗殴,据说那老板和汪三认识。

燕子酒壮怂人胆,拿着敲碎的啤酒瓶,追着店老板:你不弄死我,我今天就弄死你!

店老板抄起一把榔头,回身照头来了一锤。燕子就瘫在地上,死了。

两人陷入沉默,久久没有说话。

“小新呢?”停了半饷,小飞问道。

志峰顿了一下:“很久不联系了,我也不很清楚……”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小飞想起那年槐树下的结拜,志峰不让他说出那句“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当时是怎样想的呢?

这残酷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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