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休息,昨晚又睡晚了,睡觉是我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可我总做不好。闭上眼睛前,我想一定要睡到自然醒,于是又特地起来关了闹铃,拉严窗帘,关掉所有的灯。
也许是实在太困了,顾不上害怕,倒头就睡着了。这六个小时的睡眠质量应该还不错,没有中途醒来,也记不得有做过梦。
睁开眼,头还有点不清醒的,迷茫地扫着一室昏暗,不知道是天亮了没。伸手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触开屏幕,被屏幕的光亮晃得眯了眯眼,而后视线搜索到时间,6:59。
我一下坐了起来,惨了惨了,上班要迟到了!闹铃为什么响?怎么跟组长说?3分钟以内不算迟到,我得怎么在3分钟内刷牙,冲进办公室开电脑,登系统?
在床上坐着手脚忙乱地摸衣服穿,脑子里不停闪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头从领口钻出来的一瞬间,终于醒了,嗨,我今天休息!我可以睡到自然醒!
我又衣衫不整地躺了回去,盯着黑暗里隐隐约约白着的天花板愣神,睡不着却也不想起,就这么赖着。
赖不住了,又拿过手机,看看朋友圈,翻翻微博,逛逛简书,终于想起来还有选题要写,又去看看选题里不太熟悉的名字,开始百度,扒视频……
哦,原来是他,啊?竟然也患了抑郁症!他说还是身体最重要。
嗯,我想起该起床了。我每天早上要空腹吃药,这对我来说实在有难度,药还好,不难吃,很小很小的白片,每天只要吃半片,难的是得记着吃药。
咕噜知道我爱忘,她一次又一次强调,不能忘,不能忘,一开始还是忘了几次,后来她把我那几板药都拿出来,书桌电脑前放了板,洗漱台上放了一板,办公室抽屉里放了板,之后虽然不按时,但每天都吃了。
洗漱好,吃完药,总算起床了。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背上背包,随手抓了顶帽子戴上,准备去图书馆,老早就打算好的,看一上午书,下午听个讲座,关于司马相如。
我化了淡妆,遮住一点疲惫,往头上抹了点护发精油,一头飞扬跋扈的卷发稍微收敛了一点,照照镜子,勉强能见人了,出门。下楼才发现,下雨了,也懒得再回去拿伞,径直走进雨里。
我从小不喜欢带伞,不喜欢雨靴,好多年,每个小雨的早上,都是顶着自己揉的草帽或者随手摘的芋荷叶,光脚跑在泥泞的路上,爷爷奶奶一开始拿了伞在后面,边追边骂,后来也不管了。
倒是长大后,不敢打光脚,我们家乡的土地有血吸虫。也不常淋雨,同学和后来的同事用拉着我撑伞,再后来直接开车,从一个地下停车场,直接到目的地的地下停车场,不见风雨,甚至只要不想抬头都可以不见天。
我只是偶尔像这样一个人出行的时候,就一个人随心所欲,麻木地不惧风雨。路过新希望大厦,瞥见幕墙上雨中的自己,短袖短裤,宽檐的太阳帽,在清冷大街上,稀稀拉拉撑伞匆忙赶路的路人中看,这人真有点怪,我不由在心里又嘲讽了自己。
地铁还没到站,絮絮叨叨的日更就算完成了。
到了天府广场,在地下的购物中心迷了路,没找到省图书馆的方向,路过一家童装店,小朋友的衣服真好看,忍不住进去挑了挑,刚发的稿费,正好可以给孩子们添两件换季的衣服,手里拿着选好的衣服,突然发现不知道孩子们穿衣的尺码,又怅然出来,暂时也回不去,还是直接把钱给婆婆吧。
地下绕了半天,直到确信看不懂路牌了,找了个出口,上了地面,抬头就是仁和春天,了然地转身,省图书馆安静落在前方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