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诗的人都知道,我们中国的古人在表情达意时,往往不会直抒胸臆,而是喜欢借用意象。诗人余光中说,所谓意象,即是诗人内在之意诉之于外在之象,读者再根据这外在之象试图还原为诗人当初的内在之意。
我们读古诗如果不了解诗中意象,便很难领悟到诗人当时的心境,也不可能感受到古诗的美妙,更不可能发觉那潜藏在其中的文化魅力。所以在读古诗词时,我们需要完成一种转化,即先从诗词表面的言到象,进而再去领会诗人想要传达的“意”。如此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体会古典诗词的美妙。
这种言与意的转化不单只运用于古典诗词的赏析,我们学习现代文时,其实也需要这种转化。
王崧舟老师在谈到《我的伯父鲁迅先生》一文的学习时,讲到两种学习词语“饱经风霜”的方法。其一是老师先让学生预习课文,然后直接提问学生该词语的意思,最后从学生的回答中选择一个最完整的解释让学生识记。第二种方法相比之下,就要复杂许多。老师先让学生在脑海中回忆生活中曾看过的饱经风霜的脸,调动学生的个人经验去体会词语内涵。然后要求学生用自己的话描述车夫的这张脸,学生们一一说出了自己眼中车夫的样子,紧接着老师问:透过这张脸,你看出了什么?这一问把学生从表面的感知引向了更深入的推测,学生自然对饱经风霜一词有了更深的体会。最后,老师把学生带入词语语境,让学生想象,假如当时你在现场,你会做些什么?这一问充分调动了学生的情感体验,不仅完成了“饱经风霜”一词的教授,更是一次对学生情感态度价值观的教育。两相比较之下,相信大家都会觉得第二种学法更高明。
有学者在点评这两种方法时,指出第一种学习方法,学生获得的只是消极词汇,即学生知道词语意思,但不会运用。这是因为在这种学习方法下,学生只简单完成了从言到意的转化,这是一种纯逻辑,纯理性的思维方式,所以词语在脑海中没有根,处于蛰伏状态,当语境变换了,学生自然也不会运用。而通过第二种学习方法学,生收获的是积极词汇,他们可能不能准确地把握词语的意思,但通过言到象再到意的转化,他们在学习词语时已经经历了想象、体验、推测等环节,因此对词语有了一定的感受,也就是语感,这样词语自然会扎根于脑中,处于觉醒状态,随时待命准备被主人运用。
一个看似简单的词汇教学,原来背后也是有它的深层次道理的,为什么第一种简单粗暴的学习方法,不如第二种层层递进式方法更有效呢?这还要追踪到语言学习的微妙性上。
语言的学习,是一种心灵间对话的微妙过程,在学习语文时,通过意象的转化,文化的根,将深深根植于学生言语的最底层,并随时处于一种觉醒的状态,在潜移默化中,学生被引入了一个汪洋姿肆的世界。学好语文,必须要立足意象,围绕意象,完成意象的转化。
意象的转化对语文学习如此重要,那我们究竟该如何去实现这种转化呢?王崧舟老师给我们推荐了四种方法:
赋形还原:通过意象想象具体的画面、场景
切己还原:在转化意象时融入个人经验
联想还原:联想到其他诗词中(文中)相同的意象
象征还原:意象是诗人生命意志的象征,它暗含着诗人对生命的追求。
中国古典诗词是意象的语言,我们只有通过意象的转化,才能享受到诗词的美妙。
王崧舟老师的这一《言与意之间的转化》不仅让我对古诗教学有了更深的理解与领悟,更让我对现代文的词汇教学有了新的思考和思路,言与意的转化,如何更好地运用在教学中,我还需要好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