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眼泪滑落,成为骄傲(二十六)

二十六  倒拔萝卜

“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矮林渐渐平静下来,兽路上的野兽也很稀少,偶尔出来一只,也只是一些小动物而已。小胜跳下树,心潮澎湃,好壮观的野兽狂奔图。小胜把小红抱下树来,小红脸色惨白,心有余悸 。小胜拍打着小红的后背心,安慰道:“丛林就是这个样子,野兽就是这里的主人。矮林野兽这么多,属正常现象。怕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吗?”小红紧紧抱着小胜的腰,头枕在小胜的胸膛上,不愿离开。一对穿山甲在树上“吱吱”叫着,好像在抗议,把小红抱下树了,却把它们留在树上。小红终于离开了小胜,小胜才把一对穿山甲抱下树来。一对穿山甲乖乖地蹲在小红的脚下,一动不动。小红好久好久缓过气来,道:“老公,怎么办?”小胜道:“还能怎么办?走过这矮丛林。”小红皱了皱眉,道:“老公,这矮丛林野兽奇多,走进去非常危险。”小胜笑道:“我观察了这片矮丛林,好像不大,一两个小时就能够走过。再说,经过刚才的惊动,大多野兽已经跑出矮丛林,走进去,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就不会有危险。”小红想来也是,但还是感到有点害怕,紧紧拉住小胜的手。小胜点了点头,迈进了矮树丛林。

矮丛林的确使人害怕,黑呜呜的,像暴风雨来临的天气。抬头,不见青天。只见枝叶繁茂,重重叠叠,一层一层。这是什么树,小胜和小红都不认识。这树,树干奇大,就是长不高。长不高就算了,枝叶特多。幸亏是白天,可见度还是有的。要是夜晚,就算有月亮,恐怕也是伸手不见五指。

小胜拉着小红一步一步前进,突然感觉脚下肉肉的,大吃一惊,连忙退了回来。“咳咳咳”一阵鸣叫,一个什么东西飞了起来。“噗噗噗”,在一棵矮树枝叶间乱扑。说实话,刚才的万兽狂奔,没吓倒小胜,而刚才的突然鸣叫飞起,在矮树间乱扑,真的把小胜吓倒了。小红就不用说了,就连那对穿山甲都吓得缩了缩头,露出惊恐的眼神。等小胜、小红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矮树枝桠间,一只硕大的白杨锦鸡,花色斑斓,长长的尾巴,惊恐地乱扑。矮树枝桠奇多,这只白杨锦鸡哪能扑得出去?奇怪,白杨锦鸡小胜见过,喜欢生活在白杨树多的地方,怎么到了矮树丛林里?小胜思考一下,知道这附近必有白杨树丛林。小胜见白杨锦鸡飞不出去,只是在树杈间乱扑。又见白杨锦鸡花色斑斓,实是好看,忍不住飞身而起,抓住白杨锦鸡的脚。那白杨锦鸡,更加惊慌,发出“喀喀喀”的惊叫声,还伸出尖尖的嘴,乱啄小胜的手。小胜往下一扯,另一只手抓住了白杨锦鸡的翅膀,一合,提着白杨锦鸡的翅膀,白杨锦鸡犟都犟不得,任凭小胜提着。

白杨锦鸡惊恐的哀鸣,惊动了矮树丛林。这下丛林热闹了,钻出了很多野鸡。这些野鸡奇多,品种齐全。一般般的野鸡,全身麻麻,尾巴长长。公鸡脸部红红,颈部深绿色。白杨锦鸡,花色斑斓,红的、黄的、绿的羽毛,长长尾巴都是五颜六色的。岩石锦鸡,金黄为主,头部而红,尾巴黄色的,非常漂亮。还有那么多不认识的,都是五颜六色,样样都有。只是一看,晓得是不同品种的野鸡。这真是走进了野鸡的乐园,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小胜和小红看得惊呆,穿山甲似乎蠢蠢欲动,想捉几只来瞧瞧。

小胜手里的白杨锦鸡哀哀鸣叫,引发了万鸡鸣叫。不管是近处的,还是远处的,“咳咳咳”“嘎嘎嘎”“喀喀喀”……热烈壮观。小胜、小红身处这样的鸣叫之中,仿佛矮树边林旋转起来,真不知道听什么地方的叫声才好。这些叫声,明显带有警惕,叫得人发瘆,头皮发麻。仿佛被万千魔鬼包围其中,想逃都逃不脱。小胜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提着白杨锦鸡,一手拉过小红的手,传递安慰的力量。小红晓得是野鸡鸣叫,又有小胜的安慰,也渐渐心平了下来。两人再看看附近的那些野鸡,好奇怪,只发出阵阵鸣叫,见到他们还不逃跑。甚至,有的野鸡还歪着头,瞧着他们。好像很惊奇,这是什么东西,闯进了我们的地盘。小胜放开了小红的手,把白杨锦鸡交给小红提着,拍拍手惊吓这些野鸡。这些野鸡不仅不怕,还有的竖起颈项间的羽毛,朝着小胜“喀喀喀”地鸣叫,仿佛要与小胜争斗一番。

小胜一时兴起,就向近处一群野鸡追去。这些野鸡看着小胜飞奔而来,颈项羽毛更加竖直,还欲欲欲试,想向小胜扑来。小胜才不怕,直接跑过去。这些野鸡终于怕了,到处乱逃。原来这矮林枝叶繁多,野鸡好像知道飞不出去,就不飞翔,只顾乱逃。小胜也不追它们,任之逃走。

小胜过来,拉着小红,沿着兽路就走。一对穿山甲,跟在后边,亦步亦趋。大致走了过把小时,见前边有光亮。小胜和小红大喜,知道要走出矮树丛林了。这时,小红道:“老公,我们今天走了五六个小时了,你看马上 就要走出矮树丛林。天 也不早了,这只白杨锦鸡,只够一个人吃,还是捉几只野鸡出去,今晚当夜饭。”小胜笑道:“这是小事一桩,这些野鸡,在这片矮树丛林里,不会飞翔,我去追几只来。”小红笑着说:“我就是这个意思,野鸡在这矮树丛林里不会飞翔。就飞翔,也飞不出矮树枝叶间,更加好捉。”

小胜点了点头,放下大砍刀,取下肩上兽网,取下大包,放在地上,朝着不远处一群野鸡追去。且看那群野鸡,算是一群杂鸡,什么一般野鸡、白杨锦鸡、岩石锦鸡……都有。那群野鸡见小胜向它们追去,那些公鸡,一个个颈项羽毛竖起,张着嘴巴,恐吓小胜。小胜心里发笑,没有停下步伐。那些野鸡见恐吓不住小胜,心慌了,到处乱逃。小胜朝着野鸡多的地方追去,那些野鸡,不敢张开翅膀乱飞,死命逃跑,小胜在后边紧跟着。野鸡见逃跑不及,连忙朝荆棘里、草丛里乱钻,甚至朝枯叶里乱钻。可笑,这些野鸡真的顾头不顾尾,只是把头遮住。小胜看着忍不住笑了,大声喊:“小红,快过来看看!”就算小胜发出这样的声音,那些野鸡以为遮住了自己,还是屁股朝外,一动不动。

小红带着一对穿山甲来了,看着这奇异的景象,也忍不住笑了。她和小胜商量一下,觉得就再捉三只野鸡,够今晚夜饭就算了,免得造成更多的伤害。小胜和小红,挑了又挑,选了一只白杨锦鸡和两只岩石锦鸡。这三只野公鸡,又肥又大,尾巴又长。他们像拔萝卜一样,把这三只野鸡拔了起来。两只穿山甲也来捣乱,伸出前爪,在这只野鸡屁股上挠挠,到那只野鸡屁股上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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