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ℓ一支小笔
我离开于大妈那个厂子七年了。
那些在大厂的年代,我和于大妈在大厂屋后开辟了小花园,倒班空闲时间我和于大妈交流种植心得,交换没种过的奇花异草,闲暇时间欣赏绿植放松心情。
在单位锅炉房排队打水的时候也交流,食堂吃饭时候也交流,话一多就耽误打水吃饭,但是每次一见面还是交流,总是乐此不疲。我办公室外墙空调外机的含羞草和地瓜叶见证了这条街的拆迁,眼看着一个个小院子人去院空,残垣断壁,随之替代的高楼拔地而起。花儿败了来年再开,小院拆了就是拆了,拆完就没了,尤其是大雪覆盖着残垣断壁,更显得苍凉。
我走之前嘱咐于大妈好好照看我们共同的花花草草。隔段时间于大妈就给我发图,发植物花草的长势图,盆栽无花果从鼓包开始,到果子青了用时一个月,那棵种在泡沫箱里的丝瓜居然顺着墙爬上了电缆线,还在二楼的窗口处结了个大丝瓜。网上拍的宿迁草莓种子长满了一种植箱子,但是不对版,是蛇莓比草莓不知道小了多少倍,口感也不好。
我带走了几盆绿植,剩下的交给大妈照顾,在新单位某个角落,过了不多久,我倒班空闲时候,去看看花儿草儿在新家过的怎么样,结果一盆都找不见了,找遍了整个厂区都不见踪影,最后听说保安老头给扔了。这里的保安比我们原来厂单位的保安硬气多了,我们厂里的保安一般待在门口和保安室,这里的保安,经常在财务室,物资处,一坐就是大半天,这俩部门是一个负责人,是个更年期严重失调的女光棍,全厂就她最闲,天天和掐了尾巴的知了猴一样到处乱叫唤。
我们每天在车间累死累活,还要天天挨她训,真想拿盛山楂的桶抡她,只要保安给她打报告,我们整个车间就不好过。有一次我刚把一小盆花放窗台外透透气,不巧被那个李莲英样式的保安看见了,一颗烟的功夫又挨了女光棍一顿骂,从此我不再养花。
更讽刺的是我新厂的全称还带有花字和草字,不知道外人单看名字还以为多么爱护花草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