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的画,凄美的诗——浅谈《边城》中的生命之美,性命之忧

吴雯轩  1314

      《边城》是一首诗,亦是一幅画。

        回味边城,是青山绿水静静地立在清明澄澈的空气里,碧绿的小溪倒映着翠色的小山、高高的白塔,还有一条小木舟正在水面上推开水墨画一般的倒影缓缓前行;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蝉鸣声声,清风中是花和泥土的淡淡的香,不时有银色的流星划过天空……沈从文先生在那个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社会中创作出的《边城》,令我想起《桃花源记》一文。茶峒就像那座世外桃源,有如画的至美景色,和如诗的至纯人性,在这如画如诗中,甚至连悲剧都是美丽的。

        人性之美,毫无保留地体现在了故事中每一个人物身上。最令我震撼和感动的是傩送和天保之前的手足情深,也许换做是其他的事物,也许淳朴善良的两人会无私推让给对方,而这一次,面对的是他们心爱的姑娘,他们不忍,也不能谦让。天保上门求亲却久久未闻音信,在傩送的歌声中他似乎想明白了翠翠的心思,也决定用离开的方式成全弟弟,不料一向水性好的他在闯滩路上溺水身亡,一定是有沉沉的心事吧?就这样,天保为情而死。而傩送最后也因哥哥的死离开了茶峒,也许是因为他不愿看见被他误会的祖父的孙女,同时也是自己心爱的姑娘翠翠……

          于是,忧也从中而生。是天保之忧,老船夫之忧,傩送之忧,最后是翠翠之忧。天保爱却无法得到意中人的芳心,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弟弟追求幸福的羁绊,他选择了离开,带着五味陈杂的心,带着爱而不得之“忧”离开了,却也永远地离开了;被认为是害死天保么的“凶手”老船夫,忧于自己无法到达的翠翠的未来,他希望翠翠能够嫁给她自己的意中人,面对天保的的求亲,他希望能让翠翠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主,奈何情窦初开的少女翠翠羞于表达,他也不能为她拿主意。他忧翠翠长不大,忧自己离开之后翠翠无人照顾、忧翠翠的婚姻……但他不知道自己被误会,自也无法为自己和翠翠辩解,最终带着这份“忧”,在雷雨大风交加的夜晚悄然离去了;傩送之忧,是另一种爱而不得,哥哥的亡魂和心爱的翠翠,他都没有办法释怀,还有以违背自己内心为代价的两座碾房和光明的前程,他无法在它们中间做出选择,最后,他亦选择了离开;他们的离开,留下了渡船上孤独摆渡的翠翠。一个天真淳朴的少女,她的忧,是天保的遇难、祖父的去世、心上人的离开,带给她内心的孤独和茫然。然而,祖父的去世让她一夜之间长大,她拒绝了将渡船交予他人看管跟随热情慷慨的船总顺顺回家去住,选择独自一人继续在溪上摆渡。其实,她和这只渡船也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人。

      边城中的 “性命之忧”生于其“人性之美”,又与它共同造就了“边城之美”,至真,至纯,也至淳,至美令人向往。透过边城,看到的是沈从文先生对人性之美的深刻感悟,给受社会气息日夜熏陶的世人们的提醒,唤醒世人沉睡的本心,对这座“世外桃源”的追求。

        故事的结尾,一句话为读者们留下了悬念。看似是一个悲剧,但又令人感觉这也未尝是悲剧。这个结局,就像是为边城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凄美、清澈、令人感悟唏嘘于生命之美,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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