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宋代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他的成就众人皆知,在此不表,后人对其美誉,在此不述。今天,单讲其与佛的姻缘。他的性格复杂多变,有时放浪形骸,有时嫉恶如仇,有时骄傲自满,有时又自得其乐。正如其弟所言“其于人,见善称之,如恐不及;见不善斥之,如恐不尽;见义勇于敢为,而不顾其害。用此数困于世,然终不以为恨。”
他就是那种我行我素,除恶扬善,怡然自得,傲立于世上的怪人。他的性格决定了对于宗教他没有唯一的信仰,也没有绝对的排斥,善,则吾取之,恶,则吾除之。尊儒,敬道,礼佛对他来说也就不足为奇了。尊儒,以入世治国平天下为己任;敬道,以道德之心处儒家之事;礼佛,以修得清净之心为目标。虽然,小苏对文、诗、词是手到擒来,对书和画那是游刃有余,但在参禅修心方面,却屡屡被愚弄。虽然,有一时之怒,想想之后,一笑了之,之后又和好如初。为了加深自己参禅悟道的修养,每到一地他都会拜访当地有名的大禅师。
苏东坡又是那样的初生牛犊不怕虎,骨子里就有一种文人的高傲。在那文坛高手如云的宋朝,小苏在诗词书画之域,已达独孤求败之境。然而,当他真正遇到山外之高山,人外之高人时,他又会表现出儒家的不耻下问。
由于小苏在官场上,也好任性,既讨厌王安石的新法,也厌恶司马光的保守,所以,不论哪一派上台,都没他好果子吃。经常被皇帝全国各地的贬,今天是黄州,明天是颖州,后天是儋州,有时被人挤兑的,也自求外调,讨得一时的平静。这次又到瓜州地界任职,依然还是改不掉他那“老毛病”。打听到,与他所在的江北,有一江之隔的江南有个金山寺,金山寺里有个大禅师叫佛印。听闻,此人佛法极高。当然,小苏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就这样,两人一来二往,谈禅论道,遂成了一对好基友。有一次,两人又相约在老地方参禅论道。像往常一样,两人开始打坐参禅,这时,小苏看到佛印今天穿了件褐色的袈裟。遂计上心头,问道“禅师,你看俺,坐姿像什么”。佛印看了一眼说道“不错,活像一尊佛”。佛印接着问道“学士,你看我呢”,小苏微微一笑说道“你吗,我看像一堆牛粪”。佛印并没有说什么,也只是微微一笑。小苏那更是乐开了花,今天,赚到大便宜了。回到家中,迫不及待,把今天发生的事对妹妹苏小妹说了一遍。苏小妹直摇头,小苏就问,“怎么了”。苏小妹惋惜的说“佛家说,相由心生,佛印心里是一尊佛,所以,看你也像一尊佛,你呢?”小苏听后,顿觉羞愧。方知,自己禅修不如佛印。
佛法无边,禅修身心。心能清净,参禅有悟。禅宗之悟,悟出清净心,自然心。
小苏在与各地禅师的切磋中,禅修也精进了许多(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即使,在家里,他也不敢懈怠,公务忙完之后,也会独自打坐参禅。一日,突然灵光乍现,自觉大悟,遂,赋诗一首: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 端坐紫金莲。自得意满,即可让书童连夜过江,送给好基友佛印一览。以此,炫耀自己的佳作,更主要的是那顿悟的境界。佛印看后,在字条写了两个字,让书童返回交给小苏。小苏心想,这次佛印应该大加赞赏一番,当打开书童交给的字条一看,顿时火冒三丈,竟然给我“放屁”两字评价。即刻过江,找佛印理论。佛印知他会来,故而回避,写了十个字让人交给小苏,来势汹汹的小苏打开字条看到上面十个字,顿时又“熄了火”。那十个字是“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言而之意,你不是说八风都吹不动你吗,怎么我的一个屁就把你打过来了。此时,小苏恨不得有个老鼠洞可以钻进去。但,他也从不断地吃亏中,了解到了自己禅修的不足。
禅修的清净之心,不是悟到了就可以的,而要付诸实践当中,才是真正的大悟。东坡居士的禅修虽不如他的诗词书画,但,他在禅修之路上有一颗一如既往,锲而不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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