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西欧之路

        15世纪90年代的新发现,使欧洲成为世界发展的驱动引擎,如今条条大路通欧洲。这种局面让有些人深感不快,最倒霉的莫过于英格兰人,他们对手的财富在一夜之间多了数倍,同时,英格兰和罗马教廷的决裂也让人倍感绝望,于是英格兰人不得不考虑如何抵抗即将到来的进攻。英格兰为皇家海军投下重资,打造一支坚不可摧的舰队,努力取得了显著效果。四年以后,英格兰截获了葡萄牙的“圣母号”快船。英格兰开始和欧洲任何与天主教教廷为敌的国家建立联系。为了夺取西班牙和葡萄牙通往美洲和亚洲的新航道,英格兰开始花大力气与奥斯曼土耳其人搞好关系,奥斯曼统治者同样也希望拉拢从天主教廷分裂出来的基督徒,尽管困难重重,但英格兰的新教徒们似乎能够打开新局面的大门。

        对奥斯曼帝国和伊斯兰世界的认同逐渐扩散到英格兰的主流文化中,在伊丽莎白时代的英国文学中,波斯也同样以正常的,积极地,文明的形象出现,与之相反,残忍,暴力和迫害则成为西班牙帝国特有的行为。实际上,在对待蓄奴和暴力的态度,英格兰的高层人士同样投资从事跨大西洋的奴隶运输,尽管如此,他们仍很难从美洲财富的涌入或经威尼斯的红海和陆地贸易中获益,仍然无法掩盖英格兰人四处觅食还要为残羹剩饭感激不已的事实。

        英格兰人在南欧繁荣之时并未作壁上观,到17世纪初,英格兰已经不怎么热衷于效仿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成功方式了,为了募集私有资金,新的贸易实体开始出现,其中,1551年成立的“位置地区、领域及岛屿商业探险公司”“东印度公司”等都获得了皇家特许令,成为建立英格兰贸易体系的新途径,同时还能将政治触角伸向远方。

        西班牙王室有一种强烈的意识,认为自己必须担当万能的警察,在全世界发号施令,必要时还可以使用武力,西班牙发现,与新教徒和穆斯林的军事对抗已不可避免,这将是圣战的新篇章。欧洲的物价因美洲金银的流入而出现上涨,西班牙未解决财政危机,加重了国家行省和城镇的税收,从而引发整个地区的严重不满。

        欧洲北部聚集着众多富有生产力的城镇,他们有效利用周边土地,迅速增加周围农田的产量,低地国家各城市的迅速扩张和产量提升使他们成为当时的利润蜜罐,他们凭借大量的贸易税收,再不输于那些靠联姻或继承控制这一地区的西班牙人。

        经济制裁和宗教迫害激起了当地民宗的反抗,并最终导致1581年七省独立,成立荷兰共和国。荷兰人在建立自己的贸易通道时有着明确的商业逻辑,将货物直接进口到荷兰共和国将能免去两重关税,这意味着快速的回报能被用于再次投资,存进资金流动,无论是对个体商人还是新生的共和国都有好处。荷兰成功的关键在于高潮的造船技术,特别是浅吃水的船体设计,地图绘制,在当时就处于世界领先地位。1602年,联合行省政府创立了一个单一的亚洲贸易公司,随后不久在美洲成立了西印度公司,荷兰人的目标并不是同其他的欧洲对手竞争,而是要成为霸主,取而代之。


        随着荷兰的黄金贸易以及向美洲运送人口的奴隶贸易的增长,其他对手均被寄出了西非,葡萄牙人失去了根基,,荷兰人在加勒比海和美洲也取得了巨大收获,至17世纪40年代,荷兰人已经占据了跨大西洋船运中的主要份额,而且基本上控制了整个的蔗糖贸易。荷兰本土也迎来了转型,在最初投资远航贸易的人都转了大钱,新的财富开始让更多人受益,学科研究,艺术家,建筑师纷纷涌现。荷兰的黄金时代要归功于完美的执行了自己的计划,当时欧洲大部分地区都处于混乱之中,这给荷兰带来了机会,使其在东方建立起自己的统治地位。

        欧洲与世界其他各地想不更具攻击性、动荡性和好战性的特点,只要被认为是正义的,征战、暴力、流血就无一不是光荣行动,这可能也是宗教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一个原因。因为保卫全能上帝是让战争变得更为正义的最佳理由。

        在欧洲称霸的几个世纪里,一幕幕无情的兼并和贪婪开始上演。在1500年,欧洲大约有500个国家,到了1900年却只剩下了25年,战争和冲突成为了欧洲的特色。因此,世界大战和历史上最残酷的屠杀都能从欧洲找到根源,不过是漫长的残酷和暴力故事的延续。伽利略,牛顿等科学家,他们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在研究弹道抛物线、解决偏离问题、提高炮弹的精准度。这些出色的科学家使战争武器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可靠。在启蒙时代,军事与科技一道齐头并进。

        在亚洲和北非的大规模扩张年代,比如伊斯兰教刚崛起的那几十年以及蒙古人征服的那些年,人们看到的大多是长时期的稳定,和平和繁荣,相比之下,欧洲人发动战争的频率和节奏,便是一波刚被平息,一波争端又起。对军事战争的渴望还带动了其他行业的发展,比如金融业,欧洲政府继续资金创建军队,于是就出现了借贷市场。借钱给国家不仅可以提升地位,更有可能发家致富,这样,伦敦和阿姆斯特丹发展成为了全球的金融中心。

        于是,欧洲大陆上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一个是曾经称霸东欧和南欧长达数世纪的旧欧洲,如今已日薄西山,另一个是西北欧的新欧洲正在蓬勃发展。在失去国际贸易和政治中心的地位之后,威尼斯、佛罗伦萨和罗马成为新富们旅行观光的景点。南欧的果实正在被欧洲北部吞噬,他们的“不列颠尼亚”即将统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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