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往事

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生活

夜色降临,繁华的大都市里,灯火阑珊,路上行人,行色匆匆,此时的古城北,瘫坐在角落不起眼的马路牙子上,这个与大城市格格不入的人,终究是融入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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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北,一个刚过35岁生日的中年男子,在这座城市里,摸爬滚打了近10年,成了家,儿子去年刚出生,妻子辞了职,全职在家带娃,全家的吃喝拉撒全压在了他一个人肩上,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上班谈不完的客户,打不完的电话,干不完的业绩,即便生活虐他千万遍,他仍旧得笑着对生活比个耶,因为这就是生活,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生活。

还跟往常一样,今天又是刚陪完客户出来,在马路边吐得稀里哗啦,瘫坐在地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车子,行人,迷迷糊糊,古城北有些许迷茫,想当年毕业初进职场,自己也是意气风发,畅想可以干一番大事业,哪会料到如今都快40岁了,居然还会为了那几千块钱卑躬屈膝。老话说:“不为五斗米折腰”,现在想想,哪里需要五斗米,一斗米都能直接跪下了,想到这里,古城北呵呵笑了两声,拍拍屁股起身摇晃着身体叫了代驾准备回家。

坐在车上,打开窗户,外面的风一阵阵地吹在脸上,清爽、自在,古城北似乎清醒了不少,思绪回到了高二那年的夏天……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

2004年 高三来临前的那个夏天 天气 晴 温度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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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下课铃响起,同学们打闹一团,古城北起身拽了拽杨帆的辫子,叫她起床。杨帆,坐在古城北前桌的女生,一名实打实的学渣,除了下课,几乎每堂课都是睡过去的,古城北自从被老师调到杨帆后桌之后,就担任起了她的“叫醒闹钟”。除此之外,杨帆不仅爱睡,脾气还十分暴躁,班上的男生都被她打过,唯独古城北,不知道是什么魔力,杨帆对他还算客气,这让古城北也是摸不着头脑。

这天古城北和往常一样,叫杨帆起床,杨帆被拽醒后,转过身来,问古城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古城北望着她,表情很认真,想笑但又不忍心,回答:“没有!”,然后杨帆就转过去了,趴在桌子上,事后古城北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杨帆笑了笑告诉他,“从小我爸就跟我说,我妈妈是被外星人抓走了,让我不要想念妈妈,越是想念妈妈,妈妈就越回不来”。其实杨帆的妈妈在杨帆3岁的时候就跟她爸爸离婚了,小的时候爸爸就是用外星人来哄骗杨帆,但是现在杨帆长大了,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外星人,但是自己又不想承认是被抛弃的小孩,那天被拽醒,之所以会问古城北那个外星人的问题,是因为她做了个梦,梦里妈妈就是被外星人拽走了,妈妈还跟杨帆说,让她不要思念妈妈。古城北心里还是挺心疼杨帆的,杨帆并不是大家口中那个脾气暴躁的学渣,相反,她心思细腻,不愿意去表现出内心的柔软,用暴躁来保护自己。

后来杨帆由于上课睡觉,老师把她调到最后一排,即便如此,古城北仍然会一下课就去叫她起床……

直至高三最后一学期,杨帆变了,上课不睡觉,变成下课睡觉了,古城北也因此丢失了“叫她起床”的这个特权。学业繁重,再加上没了叫醒服务,古城北和杨帆便再无过多交集,古城北心里其实是有些许落寞的,虽然说不清为什么杨帆唯独对自己态度还算可以,但是此时的古城北心里对这个脾气暴躁的姑娘却萌生了不一般的情愫,美好且单纯。

高三毕业,班长组织同学聚会,杨帆没有来,古城北并不意外,从同学口中得知,杨帆复读了,其实对于杨帆考不上大学这件事,古城北也不意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杨帆高三下学期经历了什么,让她从先前的上课睡觉,变成了下课睡觉?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么?

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2005年 大一报到的夏天 天气 晴 温度 高

大一新生报到,天空格外明朗,微风吹拂脸庞,天气很燥热,古城北满怀对大学的憧憬拖着行李箱踏入校园,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大学生了,想到这里,心里还有点紧张。“叮~”古城北的手机响了,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古城北腾出手打开手机,翻阅短信,居然是杨帆发来的,短信内容大致如下:

“古城北,你好,我是杨帆,很突然给你发这条短信,你现在应该是一名大学生了吧,真为你高兴。

高三下学期,妈妈回来了,外星人终于让妈妈回来了,我很高兴,妈妈给我买了新的衣服,零食,学习文具,我本以为妈妈回来是陪我的,可是妈妈在家坐了会儿,连午饭都没吃就走了。临走前,我心里很不好受,但是我没有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很伤心,可一滴眼泪也没有,就站在那边呆呆地望着她,后来妈妈跟我说,让我好好学习,高三了,要为将来作打算,以后的路要靠我自己走,妈妈说完就甩开我的手走了。我知道妈妈这次是真的不会回来了,这么多年母女俩没在一起,也早已没了感情,人们都说,父母与孩子的缘分有深有浅,我们这个就是相当浅了。从那以后我不想再浑浑噩噩地下去了,上课再也不睡觉了,要开始一点一点抓紧时间学习了。虽然没考上大学,但是我也很开心,毕业之后我选择了复读,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古城北,谢谢你,不厌其烦地下课叫醒我,祝余生一切都好。”

看了短信,放下手机,古城北心里有点乱,他不知道,杨帆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这本是她自己的私事,大可不必告诉他,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楚,古城北决定先去报到。

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古城北报道结束回到宿舍,坐在宿舍窗边,望着窗外,心绪不宁,其实他心里对杨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的,但是在他看来,这份感情,很美好,很单纯,甚至没有任何的名分,就这么藏在心里,杨帆的短信打乱了古城北内心的思绪,他拿出手机,在短信回复栏,打了几个字:“杨帆,我是古城北。”停顿了,不知道接下来要打什么内容,后来索性把那几个字也删掉了,没有给杨帆回复短信。

我和你,变成了我们

2008年 大三暑假 天气 晴 温度 高

大三那年暑假,古城北忙着打工实习,为明年大四毕业作准备,恰巧,高三班长举行同学聚会,古城北真的是没有时间去参加,再三推脱不掉,还是去了。在聚会上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老同学,有的结婚生子了,有的下海经商做起了小生意,有的当时没考上大学早早的就去厂里打工了。古城北进去之后跟大家寒暄了几句,就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对于这次聚会,古城北并没有什么期待,只当作是一场推不掉的应酬。

聚会结束,古城北坐上公交车返回学校,想着回去洗洗睡,明天还要上班,“叮~”手机短信响了,看到这条短信,古城北惊了一下,立马清醒了,这个号码,和三年前的一样,是她,杨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古城北怎么也没想到,时隔三年,杨帆居然还会联系自己,古城北读着短信,从短信内容上看,杨帆改变了不少,也成熟开朗了不少,跟记忆中的样子有些许偏差,但,是她,是那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姑娘。看到这里,古城北不经嘴角上扬,他决定这次要给杨帆回短信,擦了擦手上的汗,冷静了下,哒哒哒打下了几行字:“杨帆,首先原谅我三年前没给你回那个短信,其次很替你开心,上了大学,认识了许多朋友,性格也变得开朗起来,真的很替你开心。”不一会儿,杨帆就回了短信还约了见面,古城北内心很忐忑,终于要直面内心的这份情感。

那一天,杨帆和古城北都精心的打扮了自己,为了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两个人聊了过去古城北拽杨帆辫子叫她起床,还聊了外星人,也敞开心扉聊了妈妈,还聊了大学里遇到的人和事,杨帆也吐露出为什么高二那年,她对所有男孩子都拳脚相向,唯独对古城北态度不错,因为杨帆觉得古城北很特别,话不多,默默地做事,其实古城北对杨帆也有感情,他能感受到杨帆的另一面,心思细腻脆弱的一面。一来二往,两人确定关系,决定在一起试试,古城北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来爱她,杨帆也想去爱一把。

于是从此之后,我和你变成了我们,古城北和杨帆形影不离,走哪儿你只要看到古城北,身后必定跟着杨帆,杨帆去超市买生活用品,不远处,你肯定能看到古城北大包小包拎着东西跟着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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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我们俩变成了我们仨

2019年 夏天 天气 晴 温度 高

“滴滴滴……”,古城北一下子回到了当下,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看似没什么交集的两个人却冥冥之中又有着剪不断的关联,变成我们之后,两人就结婚了,过上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二人世界,经营着两人的小家,去年儿子的降临,为这个两口小家增添了喜悦和烦恼,妻子彻底辞职在家带娃,房贷车贷的压力一下子压在了古城北的身上,每天精算地过着日子,出门买包烟都要考虑会不会太贵,妻子也已经好久没买新衣服了,有的时候古城北也会思考,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所谓的理想、所谓的家庭,奉献自己的一生?到了小区楼下,代驾师傅离开了,古城北坐在车里,抬头望了望楼上自己家,灯亮着,隐约能听到孩子的哭声,以及妻子哄小孩的声音,他顾不了什么理想,什么意气风发干一番大事业,顾不了这么多,现在想的就是要承担起男人该承担的责任,推开车门,直奔自己的小房子。

推开家门,看到妻子在哄小孩睡觉,桌上有一碗下好的面条,虽然面条有点干了,但是古城北很欣慰,眼前的苟且只是为了今后更好的生活,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古城北很庆幸,身边的那个人是杨帆,我们俩也变成了现在的我们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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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选择诗和远方,就要风雨兼程

也许此时的你正在经历毕业找工作,焦虑中,又或者处于待业找工作中,又或者是在压力中工作,此时的我们都是古城北,不论生活把我们压成什么样子,都要去想一想自己拥有的一切,想想身边拥有的人,“既然选择诗和远方,就要风雨兼程“,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句话,加油吧!

感谢你曾经来过,就算你是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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