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进行曲·一(杂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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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亿年的星光承载了多少份的情,识破人间无数荒唐事,却始终是广漠天地最柔情的存在。自成无可解的棋局,肉眼无法参透的玄机。我乘坐一列绿皮火车,划破这片星空,南下。沿路汇入北斗星轨的心事,晚间的星火城邦,规划下一个河谷与村庄。

畴昔时,总爱趴窗口眺望深浅的山色,稀疏的星,偶有几盏渔火。那时的霓虹不是主角,高楼不曾平地起,万家灯火壮阔的人为景象还不是值得称赞的事情。任何城市景观承的情,怎及星火稀疏的给予。它之下的人生百态人性善恶显露无疑,真相也分崩离析,我相信,一颗星就是一段往昔。

你是渺小星空下的一粟,却是我狭小天地的整片星海。

你的素描和水彩,大多都有关于这星河。

我们都相信人死后会化为一颗星,那些我们爱的人,永远都在那里,望着我们的一言一行。于是恪守自己,不敢作恶。

这星空承载了数亿万年的寂寞和变迁,从你来到,它还欠你一份情。好让你们两不相欠。

你指尖有星,身是银河系。

你承受那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历经人间烟火的薄凉处。于是从未卸下防备,把每个人都向外推。

你最敬爱的外婆的离去,是你之后的禁忌,是你的梦魇。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击溃你连日自欺欺人的镇静。

你从家中夺门而出,我紧随你后。跑到稻田的深处,快接近林子的时候停下。躺在田埂上,我也陪你躺下。你一向有很重的洁癖,可此时你终于承认你是大地的孩子。

晚间的田野,有它独有的魅力。典型的中国农村的一派祥和。远山只依稀瞧得见一圈的轮廓,山上的寺庙和祠堂闪烁着灯火。在这里可以望见那条小道,不时还有人往车来,和急促的灯光。稻田被人为修弄的很方,一眼望,很广。林间有萤火虫,蛙声是稻田的主调。

那时,高楼不是可骄傲的。傍晚的树荫,蒲叶扇,旧竹椅,人们都汇集,喧腾又温馨,所爱的小城油腻。

如果这只是某个平静的夜,我们就这么躺着赏,该有多么令人向往。

一个人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乡情怀。爱这片故土,更爱这故土上的人。

我转头望着你晶莹的脸庞。你惯有的保护自己的姿态,早就对这寂寞的夜空敞开。

哭声一下子加大。

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时常是超脱你这个年纪的成熟和镇静。你的情绪总是把控的很好,礼貌而又生疏的恰到好处。好像你和这个世界隔着一整片的星空。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佶屈聱牙的经文是不可解。

此刻你终于甘愿是做回你的原样,稚嫩的心房,还很容易受伤。还不曾在时光的巨浪中练就百毒不伤,铁石心肠。

你蜷曲着,将满是泪痕的脸埋入双膝。我静静的抱住你,清奇的瘦削。今晚的夜色很柔,却没有星。这也是你难过处之一。

“星光不负赶路人,它始终在轨道上,只是偶有云层捉弄它,光照避开它。”我缓缓的说,其实怕再张口也会泪如雨下。那晚漫长而又短暂,一晃数年的模糊不清。

外婆会化作一颗星辰吧,来我们深夜里做客,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不朽。不愿她单是一块牌位,一个坟包那样刺骨的冷意。

我想星空会用一颗星记下这段故事,大概是南面那颗最亮的星,晚时就占领着你窗口可见,总来赴你的约。

我们谁都不曾被抛弃。


                                                                                          林清池

PS:我希望一些故事将来仍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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