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巡山救美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王长胜还像往常一样,一边巡山,一边照顾着张来顺老人。
时间一长人们已经习惯了张来顺在护林站里生活,也没有人为此来找过他们。
王长胜明白在这深山老林里能有一个伴,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要知道孤独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并且致始致终伴随着人的一生。
当然王长胜大多数时间喜欢清净,有时候似乎更愿意孤军作战,这与以前的性格截然不同。
在每天巡山的同时王长胜也没忘记寻找山猫的踪迹,因为发现了山猫才有可能引出那伙盗猎分子。就能抓住杀害王怀礼的凶手。
辛勤的工作必能换来丰硕的成果。虽然山猫没找到,却抓来不少下兔子套的人,他们大多是去农家乐换俩钱花的山下村民。
这期间护林站又发生过闹鬼的事件,总在半夜传来哭声。
王长胜在护林站的周围放上捕兽器,第二天发现其中一个捕兽器的夹子上带有血迹,旁边还有一只鞋。
自那以后,护林站在也没听到过鬼的哭声。
张进文自从消失了以后再没出现过,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张来顺担心王长胜让其离开护林站,总是对王长胜说:“长胜!你放心!等我儿子张进文回来了,我会让他把养老费给你。”
王长胜笑笑说:“不用啊!你在护林站也没闲着,有时间还能做一做饭啥的。这就解决不少问题,也算是对护林工作的一种支持。所以咱俩现在是相依为命,谈不上谁养谁?”
张来顺看着王长胜心里高兴,不知说什么好,不知不觉已经把王长胜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早晨的空气新鲜凉爽,王长胜穿着长袖迷彩服背着猎枪行走在森林里,虽然夏季炎热,但林子中的蚊子、库蠓以及马蜂众多,不能掉以轻心。尤其被有毒的草爬子咬一口,还有生命的危险。
“草爬子”学名蜱,属于寄螨目、蜱总科。
成虫在躯体背面有壳质化较强的盾板,通称为硬蜱,属硬蜱科;无盾板者,通称为软蜱,属软蜱科。
蜱是许多种脊椎动物体表的暂时性寄生虫,是一些人兽共患病的传播媒介和贮存宿主。
蜱是不完全变态,发育过程有卵、幼虫、若虫和成虫四期。幼虫和若虫的外形与成虫相似,但幼虫只 吸血后的草爬子有3对足,若虫无生殖孔。
从卵到成蜱的时间,因蜱的种类、血食情况、温度和湿度而不同,一般为几个月至1~3年.
每年一进入雨季,它便开始频繁活动,尤其在长白山以及大小兴安岭的针阔混交林和针叶林两个林带,气候适宜,雨量适中,是非常适合草爬子的生长。
草爬子是野生禽兽体表多见的吸血虫,虽无翅不会飞,但在草木间爬行迅速。
栖息于户外、草地、森林等,常在白天侵袭人体,没吸血前只有虱子般大小,吸饱后,虫体可胀大100倍。
钻入人体若不及时取出,数年后遇阴雨天气,患者便瘙痒难忍,而且它是很多病原体的传播媒介和储存宿主,如病毒、细菌、立克次氏体和螺旋体等。蜱的吸血部位可造成局部充血、水肿,还可引起继发性感染。
病毒侵入人体可患出血热和森林脑炎等病,严重者十几天后即死亡。
如果不小心被咬,正确处理方法是如果刚咬没超过一天应该是用烟头烫,有一种方法:可用酒精涂在身上,使蜱头部放松或死亡。几分后再用尖头镊子取出草爬子。
发现停留在皮肤上的蜱时,切勿用力撕拉,以防撕伤组织或口器折断而产生的皮肤继发性损害。可用氯仿、乙醚、煤油、松节油或旱烟涂在蜱头部待蜱自然从皮肤上落下。
对伤口进行消毒处理,如口器断入皮内应行手术取出。
伤口周围有0.5%普鲁卡因局封。
出现全身中毒症状时可给予抗组胺药和皮质激素。发现蜱咬热及蜱麻痹时除支持疗法外,作相应的对症处理,及时抢救。
被虫子咬不能立刻打死虫子,应该把他吹走要不毒素更大。
此外,除了注意防范昆虫对人的伤害,还要注意林中的猛兽的突然侵袭。比如东北虎、黑瞎子和野猪等等。
王长胜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巡视周围,大黄跟在左右,不断地跑前跑后。
翻过一道山坡,突然一串串犬吠声惊动了王长胜,这是大黄发出警报。王长胜不好怠慢,立刻冲了上去。
在前面的松树林里,王长胜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女子喊救命的声音。王长胜跑上前一看,一个挎着相机的年轻女人正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原来这个女人的右脚被捕兽器给夹住了。王长胜二看到这个女人正在掰捕兽器上的夹子,事实上,单凭一个女子是掰不动的。
“大哥!帮帮忙!我掰不动这个架子。”这个女子求助道。
“别动!千万别乱动!”王长胜急忙上前将铁架子掰开,“好!把脚拿出来!慢一点!”
这个女人尝试着缓缓地将脚拿出来,脚脖子已经被夹出了一圈很深的伤口,而且已有血冒出来。
王长胜扶着那个女人坐在树根底下,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瓶跌打红药粉末,对那女人说:“忍住啊!会很疼。”
那女人点一点头,闭上眼睛等着王长胜上药。
王长胜把红色粉末一点点敷在伤口上,并抬头看了一眼女人的表情。
女人轻微地裂着嘴角,嘴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王长胜上完药,又拿出来一卷白纱布,简单地给那女人的脚脖子包扎起来。
等伤口处理完毕,他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经常在山里活动,难免发生磕碰。所以王长胜便随身携带了一些红伤的药品,以备之需。
经过了初步了解,王长胜得知眼前这位二十一岁的姑娘叫马丽艳,未婚。是延吉市曙光小学的美术教师,又是延边摄影家协会的会员。为了参加庆七·一摄影展,特来寻找长白山的摄影素材。
王长胜扶着马丽艳走下山来,准备将其送到镇卫生院去进一步处理。
在路上王长胜逐渐加快了摩托车行驶的速度,并一边开一边回头对马丽艳说:“小马老师!我快点开!咱们争取早一点到,但你得坐稳了。为了安全起见,你要搂住我的腰。”
马丽艳刚开始有点不好意思,王长胜立刻看出来了,回头笑着对马丽艳说:“哎呀!小马老师,治病要紧,我是你哥你怕啥?”
马丽艳坐在后面心中感激:“王大哥!谢谢你啊!”
王长胜说:“没事儿!不用谢!”
老半天马丽艳问了一句:“王哥你干护林员这个活儿,整天呆在大山里,嫂子没意见吗?”
王长胜叹了口气:“我和你嫂子离了!今年开春的事儿!别提了!”
“那孩子呢?”马丽艳又问了一句。
“跟他妈在一块!”王长胜回答。
马丽艳说:“王哥?我挺佩服你的,一个人能长时间地在大山里工作,而且任劳任怨,不简单啊!”
王长胜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同时也是为了找出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马丽艳惊讶道:“什么?您父亲被害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王长胜沉默了一会儿:“没事儿!我父亲一年前就是在这儿巡山的时候,被一伙盗猎份子开枪打死了。”
“那么到现在有线索吗?”马丽艳追问了一句。王长胜摇摇头。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换一个话题。王哥!你看这连绵起伏的长白山真是摄影的好地方啊!简直是一个绿色的宝库。对了!王哥!你喜欢摄影吗?”马丽艳问。
王长胜说:“我每天都在山上转悠,喜欢真山真水,不喜欢照片。”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江南镇卫生院,王长胜把马丽艳送到了急诊室。又是帮着挂号会诊;又是帮着透视抓药,整整忙活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才结束。
临走时马丽艳深深感谢王长胜的无私帮助,并特意管他要了电话号码。姑娘的用意是想找机会报答他一把。
一周之后,当王长胜巡山回来的时候,发现马丽艳正在护林站做饭。王长胜当时就蒙了:“马!马!马!”
王长胜一时想不起来马丽艳的名字。
“马丽艳!”马丽艳一边对王长胜微笑道,一边用铲子扒拉大锅里的菜。
王长胜此时一脸懵逼地走进屋里,发现炕稍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和水果。
张来顺笑嘻嘻地凑到王长胜的跟前,竖了竖大拇指,低声道:“长胜啊!这小丫头真不错啊!你啥时候认识的?”
“一个星期前啊!”王长胜如实地回答。
张来顺大惊:“刚认识一个礼拜,就能来给你做饭了,嗯!这女生当媳妇,行!”
王长胜惊愕道:“啥?媳妇?张大爷!你说啥呢?”
张来顺笑了:“哎呀!长胜啊!这事儿我懂,其实你有啥不好意思的,该承认就承认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用再瞒我了。”
王长胜更糊涂了,瞅着张来顺说:“张大爷!你究竟想说什么啊?我和马丽艳刚认识几天, 说实在的,我还不太了解这个人,贸然猜测是不付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