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常一样,洗簌完毕之后,躺坐在床上,敷着面膜,听着歌,然后无止境的翻着朋友圈,楼下老奶奶谈着家庭琐事,还时不时哄堂一笑~这个场景好熟悉,好亲切~
1、我们家盖起了村上的第一座楼房
爸爸结婚比较晚,兄弟五个,因为三叔,四叔结婚早,五叔最小,爷爷奶奶不免会多些照顾,所以房都分给他们三了,大叔应该是我们那儿整个县城的风光人物,考了大学,也到了最好的单位,娶了媳妇儿,也升了职,所以也就不需要房子了,唯独爸爸当兵回来后家里没有多余的房子了,好在他退伍后回来做医生,诊所地点就在小学旁边,回来后相亲认识了妈妈,外公在那个年代是个知识分子,外婆也是痛快爽朗之人,妈妈更是在当地出了名,既聪慧能干又美丽大方(我长大后还经常听村里的奶奶形容妈妈,当时一头黑发,烫染的,皮肤白里透红,穿着一件淡紫色外套,别提有多洋气,多漂亮了),外公外婆考虑另外两个闺女可能都要远嫁武汉了,只能把妈妈留在身边,相互有个照应,妈妈想着爸爸工作还可以,同时也能照顾外公外婆,便同意了这门亲事,记得妈妈出嫁时候的嫁妆都还是上海老凤凰的(缝纫机,衣柜,皮箱,沙发,被子,可以说在当时算是非常不错的),和妈妈结婚后,和爷爷奶奶五叔他们都住在一起,人太多,也不方便,他们便商量着选了块地盖起了自己的房子(盖这套房子的时候爸爸妈妈可没少吃苦),就这样,我们家在村上盖起了第一座房子!
2、我们家的楼房成了邻居们的避暑山庄
那会儿不像现在,像父亲一样正当家庭顶梁柱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在家种田,闲时在家打麻将,有的也会出去做点儿零工,忙时干点儿农活儿,村儿里人多,有人气儿,但那时候很少家里有电风扇,甚至有的即使有也不大舍得用,所以,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在门口儿聊着家常,纳着凉,但离我家近的邻居,在太阳还没有下山便挑着两桶井水泼在我们家楼上,提前让地面热气散去,然后吃完饭,早早地,就赶紧拿着凉席,毛毯到我家楼上占位子,大家并排着一起,大人们聊着家常,气候,收成,庄家,卖庄家的价格等等,孩子们扯着嗓门儿唱着歌儿,数着星星,悠悠的微风一阵一阵儿的,很是凉爽,即便是露天,即便是楼房,大家依然能安稳的一睡就是天亮,醒来的时候还很是享受~现在想想也不知道那时是为了方便,热闹,还是觉得新鲜,反正这种状态好长一段时间了(不过那时候我们家从来没在上面睡,可能爸爸妈妈比较讲究吧,总感觉让我们在上面睡怕对身体不好,因为夜间有寒气)~现在想来,当时大家那种自成一家的氛围不觉很是温馨和幸福~
3、楼房陆续盖了起来,我们一家的纳凉
后来大家的条件慢慢越来越好了,都变成了一个个复式小洋房,也就再也没有一群人纳凉的时候了,偶尔回有三两个到我家串门儿,拉家常的,我们也就没有到楼上乘凉了,改在家门口,每天晚上爸爸负责把冰好的西瓜切好,拿出来,我们吃完西瓜,我,哥哥,弟弟三人,基本上轮流着两人睡着床,一人用两个大沙发合并起来,爸爸妈妈则坐凳子上,直到现在那时的场景还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我们三人有时候拌拌嘴,有时候玩儿成语接龙,有时候玩儿歌词接龙,有时候一起唱歌,肆无忌惮的扯着嗓门儿唱,有时候在天未黑的时候下下五子棋,也有的时候静静地听爸爸妈妈讲述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和经历~蛙鸣狗叫,繁星闪烁,一切如此平常~而我们也是这平常中的一道风景~
在那个还不是很大的村庄里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这大自然赋予的一种自然天成的行走的风景线,亲近的那么自然,那么和谐,没有现在的比较,猜忌与防备;
在那个压力还不是很大的年代里,我们这一代过得很轻松,我们有童年,一大群的伙伴儿可以一起玩耍,我们只需要将家庭作业做完就没事儿了,不会像现在小孩,没有伙伴儿,没有陪伴,她们只有手机,电视,爷爷奶奶以及报不完的补习班,有的甚至成为了留守儿童;
那些如此清贫的时光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珍贵,记得,林清玄在<陌上红尘>里说,时代真的变了,时代的改变使我们检证出许多事物的珍贵或卑贱,美好或丑陋,只是心的觉受而已,它并没有一个固定的面目,心如果不流转,事物的流转并不会使我们失去生命价值的思考,而心如果浮动,时代一变,价值观就变了。
"活久见",也或许是当我们每天行色匆匆的走了很远之后,才发现生命最本真的样子就是每一个即将流逝的当下,未来我们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我们唯一能做的是,脚踏实地走好当下路,做个生活的有心人,去体味快节奏中的人生百态~
今天小满,背首小诗吧:
夜莺啼柳绿,皓月醒长空;
最爱垄头麦,迎风笑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