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拾秋(二)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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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开窗,没想到秋天依然听到蝉叫,这鼓子声响平日可是过耳不闻,可能今早突然想补回前日雨落的文字,所以情绪又到了万事皆赏的境地,"听"也变得会捕捉起来。

前日因一阵雨,喜欢的又跑至清名桥畔。还是那家茶馆,可能就是呆熟的缘故,传入耳的一句"你来啦",轻淡平常的就像店家遇了一位老茶客,舒坦的让我怀念起这份亲。

这次是备了自己喜欢的红茶,就为品茶的同时听一听雨滴扣在自己上方的那顶户外伞上发出的"嗒,嗒,嗒"声响,清脆迷人。果然,细雨斜风,除了雨落声,偶尔飘来的雨丝也是点的自己清清凉凉。以前对茶无甚感觉,只是一次见了玻璃壶内的茶水一片晕红,那一片出彩让自己情不自禁的忘却了时光。想说喜欢茶是从红茶开始,喜欢红茶也是那一刻视觉系的引诱而起。

雨落,落得河面一点点画成无数个圈,圈慢慢外延,又新的雨落劈劈啪啪搅了这圈的秩序井然,搅得圈圈叠叠,突然想起某句"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一糊思下去,视线竟是短瞬间抓不住主次来,品着茶一口下去,盯着这一汪河水又禁不住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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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水葫芦来了,从清名桥的桥头浮着水面顺流而来,青翠老成的不少,娇叶嫩芽的也有,紧密和疏散各不相挠,这一路前行的水葫芦就在茶隙之间突入我的眼,又神色潇洒不带任何留恋向大公桥方向而去,新老圈圈依旧不依不饶,方寸之地,分秒之间,品的当下其实早已成了过往。

雨越来越密,终于抵不住一身细细点点的湿,移至茶室,其实喜爱这家茶馆也是有原因的,一来是先入为主,二是布置上味道也是自己喜欢的,可能对老物件情有独钟,偏偏这里老物件的陈列又没有沉闷的气息,有的就是时光的沉淀下"岁月悠然"那一声轻叹。就像你一眼略过,仅觉得舒坦,再一转身某一眼的随处一瞥,就一眼一个宝,满是稀罕和喜欢。咀着,就越咀越有味。

店堂的音乐轻柔,弥漫开来覆盖了屋外的雨声,可能这一次是为了雨落,所以我的耳才变得敏锐,先前来过的几次都不记得这店堂有音乐飘过。我偶尔会冒出一点文艺感,抱着书美滋滋的上咖啡馆,但试的几次,每次都被室内音乐声一搅,搅得把心头的神清气爽给搅没了,搅得打开书的那点渴望消失贻尽让我心生闷气。茶馆也是配着背景音乐,为何我悠然的或于阅读,或于糊思,或是满脑空洞,这音乐于我就是可以选择性的吸收或放空。是因与这茶馆有缘,是因主人的细节处理周全?还是因……?一想,其实也是因自己的一点私心,因这一方河水的吸引。向屋外的随眼望去,岸堤、小树、沿岸石砌护栏上的一排绿意,对岸那一片黑瓦白墙的水乡老屋,这篇当时的雨落,河内继续的圈圈涟漪,还有屋檐下落下的水珠嘀嘀嗒嗒,在这一道道数不过来的景色中,音乐只是其间的零星点缀,故来去自由,听了就是对这一方景致加一份深情,略过也是风清云淡。

离开的时候又撑着伞散步至清名桥,雨落的南下塘一如期待。因为人不再密集,取个景也是石板路的清亮可以从巷头看到巷尾。仿古的老屋远看黑瓦白墙,齐刷刷的干净。近看又因石板路泛着净的亮,墙上一片片斑驳倒也成了巷的点缀,岁月穿梭,清名桥畔一路烟云以往。

因为秋,我来找一找江南河畔的景,因为雨,我来听一听雨落屋檐的声。时光安然,其实我一直静享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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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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