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裁缝(民间叙事)

   

                         

看了这题目,你一定以为这个阿吴三又在“嗑西风”,女主播,女演员,女歌手,女高管,女网红,女微商,千千万万,数以亿计,这个互联网+的时代,还有谁愿意做女裁缝?到处都有成衣卖,谁还去剪布交给你量体裁衣,缝纫衣裳?

嘿嘿,你别这么主观臆断,好不好?这芸芸众生,人生百态,为了生活,做哪一行的没有?你没见到的,便以为没有了么?

在我所居的这座小城,同别的城镇一样,在这大年三十的上午,到处是人如织,车如流,你买了点什么提着,想挤过马路都几难!

可在我家对面的那条小街,却清静如常,最热闹的去处,唯有那间裁缝铺。那个将这间十余平米铺面,当作她一统天下的女裁缝,正忙得不亦乐乎,光车挑裤脚,都忙不过来。

其实,早些日子,我为改裤脚,就曾和老陈去过她这间裁缝铺。言来语去间,她说其姓刘,“叫我燕子就行了。”

燕子?不像,我想笑。一个牛高马大的女人,丰润饱满,杨贵妃似的身材,没有赵飞燕似的轻盈飘逸,风情万种,身轻如燕,掌上翩翩舞,也敢自称燕子?

身轻如燕。一想起这词儿,看看她丰满而高大的身材,我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再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笑的。名字嘛,一个人的称呼,一种记号而已。或许她小时候,真的灵巧如燕呢?燕子,当是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叫她的乳名。

那天,当我坐在其店门侧边的椅子上时,发现她挺健谈的。她说,原先,她是有一头飘飘柔柔长发的,因为学裁剪,嫌它碍事,狠了狠心,自己“咔嚓”一声,就将它剪掉了。

燕子的一头短发,虽略显粗糙,却漆黑而整齐。往昔,她真的有一头飘飘柔柔的长发么?我真想不出她那时候是什么样子。而眼前的燕子,脸上撒满星星点点美丽青春豆的余痕。她展颜一笑,眼角两侧便显出浅淡的鱼尾纹。

“从表面看,别人总以为我结婚了。”燕子悠悠地说,“其实,连男人是什么味道,我都没闻过。”

“你还没有结婚?”坐在一旁的老陈,一直没有开口,此刻竟忍不住了,诧异的问道。

“没有!陈哥,你觉得很奇怪么?”燕子坦然地说,“我看得顺眼的,人家不要我。喜欢我的,我又看不上眼。年过年,就这样拖过时了呗。你没听说过,捉上船的鸡公头,喔~喔~喔,又一世么?男人女人还不是一样?”

说至此,燕子并不呢喃,而是快活地,爽朗地笑了起来。

我心里暗地想,这就是人们平常说的,高不成,低不就么?转而又想,像燕子这样善良的女人,又有手艺,如此热情的为街坊邻居们服务,人缘好着哩,还怕嫁不出去么?只是缘分未到罢了。缘分一到,嫁作他人妇,生儿育女,肯定是顺理成章的事。

燕子,我愿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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