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童年,与妈妈在一起的时日子是少之又少,大多时间都是婆在管我们姐弟三个,还有姑姑家俩表哥。
妈妈不仅要协助爸爸的生意,还要忙工作,同时还有十几亩田地要种。总觉得自己“确少”母爱,然而现在记忆里和妈妈在一起的每个瞬间又尤其清晰,如同昨日才发生。
从小到大,一直到婆离去,每到晚上都是妈妈在临睡前帮婆放好尿盆,第二天一大早又是妈妈帮婆拿走涮洗。三十年如一日,从未看到妈妈有不满的情绪。
小时候有次我尿床,被爸爸拉到院子枣树下面打屁股,妈妈拦不住爸爸就一起打。你打我娃,我就打你娃的故事在我家上演。后面成了爸爸妈妈的争执,他们竟然忘了我尿床是导火索。现在想想原来六十多岁的妈妈也年轻过,也幼稚过。
记忆中小学阶段两个表哥几乎都是在我家生活,我们都挤在婆的大炕上,妈妈对哥哥视如己出,哥哥嫂子们现在都四十多了,也很少回家,但每次回老家都一定会来看妈妈。即使几年不见,他们和妈妈的交流都毫无障碍,有时候还悄悄塞钱到妈妈手里。
外爷是大学生,妈妈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参加过高考,可爸爸是初中毕业,几十年来从未看见妈妈在爸爸面前有强势的一面,我们感受到的是几十年来妈妈一直在包容爸爸以及他的臭脾气。但每次我们有大事和爸爸沟通时,爸爸都会语重心长的说:“我老婆的见解会更全面客观”。
感觉当初妈妈不仅是嫁给了爸爸,也可以说是嫁给了一个庞大的家族,太多的七大姑八大姨,数不清的兄弟姐妹,妈妈是她同辈人中的大嫂。说真的,印象中没见妈妈对家里亲戚说过太多热情的话,但大家都愿意跟在她身边,吃她做的饭,听她说话,听她的建议。
爸爸的朋友各种年龄段的都有,这些朋友的家人和妈妈都走的很近,总喜欢找妈妈拉家常,妈妈这么多年基本上在外地给弟弟看孩子,可每次回到老家第一天,那“会见”真是一波又一波。
小时候的作文我没写过《我的妈妈》,从小到大也没有说过:我爱妈妈。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不愿意评价,好像这一切只能在心里。
今天是妈妈生日,唐代鲍溶的诗句送给妈妈:悠悠慈母心,惟愿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