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姿态的恳求,直不起腰的尊严,也许有的时候真的要恳求某人做某事,而真到那个时候,就是放下尊严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乌云密密麻麻地在天空上排列组合,几声闷雷之后 ,雨滑落了下来,它一开始像一位多情的姑娘流下的泪水,细长细长又带着一点婉约,可不一会儿,它像极了一个哄不住的孩子,一发脾气就没完没了。它“哗啦哗啦”地敲打在地上,节奏感把握得让人出于意料。
嘉棋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疲倦在脸上印下了痕迹,黑眼圈很明显地在眼眶下画着两条优美的弧线。心里的郁闷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消停过,他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及时雨追着路上的人群,他的脸上却不带半点感情。
忽然,门外的敲门声响彻在屋内。这声音夹杂着雨声,简直是燥得让人心烦。
张华看着这雨下的,仿佛整个人都没劲了,她实在想不出这么大的雨,会有人来访?但这门敲得确实很急,恐怕是有什么急事吧?
张华拿出一把雨伞,踮着脚走了出来,她一边手拿着雨伞 ,一边手打开了门。
晓静看到张华,就拉着她的衣袖,她哭了,眼睛红得让人心疼,她大喊了一声,“张阿姨,我求求你,你去自首好不好?我今早看到我爸,他病得很厉害,可能撑不过这几天了,我想送他进城里看病。所以我求求你,你去跟村长说,说人是你杀的,让他们放了我爸。”
张华沉默着,但心里却乱成一团,“晓静,这里雨太大了,我们回屋里好不好?”
晓静边流着泪,边摇了摇头,她把张华拉得紧紧的,“张阿姨,你真忍心看到我爸死吗?你就不能救救他吗?万一城里有大夫能救他呢?”
张华拉了拉晓静,但晓静没有动,张华的雨伞落在地上,她眼里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她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争吵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嘉棋从房间跑了出来,他走出了门,雨瞬时把他淋湿,他看了看晓静和他妈妈,全身都湿透了,他连忙捡起伞,遮住她们两个,然后淡淡地问了一句,“妈,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张华回过头来看了看嘉棋,“嘉棋,如果妈杀了人,你会怕妈吗?”
嘉棋一滴泪滑落在脸颊 ,还好被雨水掩盖住了 ,可他往日的坚强似乎又在此刻被攻破,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也不要骗晓静。”
晓静一个劲地哭着,她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她牢牢地抓住了张华的衣袖,“张阿姨,我求求你,我爸真的不行了 ,你能让我陪他几天吗?我想去城里给他找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