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毛谈写作》,里面谈到,初学者以写身边发生的事儿为主,少写感悟,那是虚的,不好写。确实是这样,试着写了几篇,感觉不知所云。还是老老实实夯基础吧!
上次说童年记忆,说了去地里玩,这次说点和外公有关的事儿。
外公弟兄四个,外公是老二。听妈妈说,外公是个很能吃苦的人。听的最多,也记得最清楚的是,一年冬天家里没烧的了,外公还生着病,可舅舅们还小,就冒着雪,杵着膝盖深的雪,到山上割那什么芽,(现在想想,学名应该叫蒺藜吧!)回来外公的腿肿的像砂锅样。
这是我听来的,不是自己的记忆,还是说说我记忆里的吧!扯得有点远了,呵呵!
小时候,农村有一种很大很大的,叫,……大草螺头,对,就是叫这。如果装满草背起来,就看不到人,能把人遮的严严实实。
一到树叶落得时候,外公就会早早起来,蒯着大草螺头,手里拿着一个竹耙子,出去搂树叶。我没看见过外公出去,看见的总是外公背着满满一螺头的树叶,提着竹耙子,笑呵呵回来的样子。
外公个子不高,黑黑的,嘴角有两撇小胡子,笑起来胡子一翘一翘,很好玩。
记不清楚起因,只记得外公给我一件衣服上补口袋的事儿。
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是我哭的很伤心,(呵呵!不爱说话的人,哭起来没完没了,很招人烦,也很招人疼。)外公就拿着针了,线了,还有一块老蓝布,腋下夹着凉席,拉着我往场院去,大黄狗嘴里噙着笤帚头前跑了。
到场院,外公用大黄狗噙来的笤帚扫扫地,把凉席铺上,抱我坐在外公身边,看他给我一件小花夹袄上补了一个大大的老蓝布口袋。
我哼哼唧唧嫌弃老蓝布口袋不好看,外公把自己的手插进新缝的口袋里,笑呵呵的说,
“看这口袋多大,比他们的都大,外公的手都能装进去。
“赶明儿外公进城买块锅盔,给你这里搁半截,甭让他们知道。”
也不只是外公笑呵呵的笑脸感染了我,还是半截锅盔吸引了我,(现在想想,以我小时候的拗劲儿,应该是半截锅盔更吸引人吧!)总之我不再哭了。
说起那条大黄狗,所有的记忆都是它随着外公再转。外公出去搂树叶回来的时候,一定是大黄狗先回来,看到大黄狗,就知道外公不远了。
夏天的夜晚,它一看到外公拿凉席,就知道外公要去场院看场了,不用人招呼就自己噙着凉席先去。一年冬天它出去后,再也没回来。只记得外公,外婆和舅舅们念叨了好久。可始终想不起来它张啥样。
说到场院就不能不说说操场,此操场非彼操场。
这里说的操场是动词,以前开始收麦时要先操场。就是找块比较平整,离村子近的地。村里的男劳力们都上阵,用石磙在地里碾。没有一点机械化,全部都是人工,把地碾的,可以用光滑来形容。
这时候,孩子们是很开心的,跟在大人身后搅活。大人们害怕把孩子们趟翻,就不停的吆喝。冷冷清清的场院开始热闹了,大人的吆喝声,孩子们的笑声,哭声,还有狗的叫声,像在演奏一场交响曲。
当然这里边是少不了外公,还有我的。
操场的时候还有一个好玩的事儿,那就是赤脚在场院里跑。操场时场院的边上会有很细很细的土,可以埋住小脚丫。
孩子们就赤脚在细土里趟着跑,细土被太阳晒得热热的,温热的细土柔柔的流过脚丫,痒痒的,烫烫的,大人们都说,“玩吧,这土治脚气。”
是不是治脚气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时偶尔会听到脚气这个词,就是不知道是啥东西,更没有见过脚气长啥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