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困倦中时,就听见母亲说:“今天是七月半,要回乡下烧纸钱,快吃早饭。”
七月半便是中元节。
往年的中元节,我家一般就是在楼下用树枝画几个圈,点上那些五颜六色的,就算是祭祖了,可最近我们这个四线城市也开始禁止烧纸钱了,便只能回到没有管控的农村中进行了。
那个农村,是我爷爷奶奶,父亲母亲的故乡,我并没有在那儿出生,也没有在那儿长大。
它不是我的故乡,母亲说,它是我的根。
老房子的人都走了,只有杂草还青睐农村。最爱故乡的父亲远在外地挣钱,今年只有我和母亲。在家门前的土地上划好四个圈后,便从塑料袋中掏出各式各样的“纸钱”,有的是天地银行的百元大钞,有人民币,也有美钞;有的是巨额支票,古代的银票;更有金表,服装,汽车。这些东西我大多难以享受,希望天上的那几位能用上。
插上香,额外点燃一把纸钱给土地公“拍马屁”,打一挂爆竹是为了通知:今年七月半的钱也到了。
望着一地的灰烬,母亲擦了擦头上的汗,便决定回去了。
中元节并不像清明节总是有雨,祭祖也没那么兴师动众。
但中元节祭祖的冷清,反倒更让人有哀思了。那天,那人,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