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一个中国人都稽首翘盼的日子,那是岁月流逝的一种见证。
年的存在,有一种魅色之力,唤着我们心中的回家欲望。
年的前任,让我们喜悦每一次相逢的内心,抹平我们一年所受的苦和难。
年就像一个我们心仪已久的一个姑娘,渴望与她的每次激动重逢和不舍道别。
古时候,有一种叫年的野兽。专门吃人,被它吃的人多得数不过来。一天,年又来了,一个年轻人恨极了,说:与其被吃掉,不如与它拼了,都是一死。他拿把劈斧冲上去,好多年轻人也跟着冲上去。可他们都被年吃了。此后,年变得更加凶恶,老百姓个个怨气冲天,恨声震地。 怨气惊动了天上的太白金星,和地下的地王菩萨。太白金星和地王菩萨派神农老祖到大地收年。神农手执打兽鞭,对准年的屁股打一鞭。凶猛的年乖乖伏地不动。神农奔上几步,一只脚踏在年头上,从腰间拿下两片瓜钵,对准年一合。比象还大的年一下合在了瓜钵里。神农把装年的钵埋在地底下,临走时再三叮嘱:这钵埋在地下,将来会长出瓜,这瓜不能破。百姓就按照神农的话音,把它叫为北瓜。神农除年正巧是农历十二月三十日,百姓便把这一天称作过年,即避过年和除去年的意思。
年是一种怪兽,也有自己的味道。
在我自己个人意传中,年被神农的钵埋在地下,生出许多怨气和怒火,不断施放人间,给人们带来磨难和苦痛。人们为了去除这种常年的不顺利,把农历十二月三十日叫过年。
如此人们又是感谢已逝者的护佑和对他们的怀念,以及对诸神的参拜:这不过年时,对死者烧纸钱,送衣服。给灶王爷上香,送贡品。家家户户贴着对联,门神以示驱邪。
希望来年的顺风顺水,幸福美满。
皆是本人意传,不可信。
现在的人们都说年,没有以前的年味了,这才是我们的主题。
为什么呢?因为没有以前的人,人见人爱。
现在呢?少了话题,多了手机,吃一顿年夜饭都是扒拉着手机,不是抢红包,就是刷微信之类。
老人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熬到的热情和亲手捧出的思念,在一声一声的消息提醒中,一边尴尬着自己的脸面,一边催促着儿女孩子们:快点吃,这是我亲手做的梅菜扣肉,可香了。还有这个卤鸡腿和牛肉,是你爸爸一个月前在地摊上买书学习的结果,来尝尝。
众人这才动起筷子,老人的表情恢复正常了。
这就是年啊!他们将自己一年甚至几年的思念成疾的疯狂热情,终是在一顿饭上喷涌而出。
三啊,你今天年夜饭怎么吃得,我和你爸都好着,今年家里的亲戚都来了,人多热闹的很。
你啊!好好挣钱,老大不小了,要赶快成家。不用惦记我和你爸。保重好自己。
电话那一头传来:妈,我知道了,公司开年会呢?太吵了,我先挂了。电话的另一端,两个老人看着两盘饺子和一瓶老酒互相痴情的凝望着。
这也是年。岁月催人老,静待儿子成龙归来。
还是说说我的年,小时候过年最大的愿望和小朋友一样,有压岁钱是格外的不一样。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我也有了几块钱的神气模样。
为什么呢?那时就是想终于有自己可以当家做主的事情了,结果是黄粱一梦——泡汤了。
钱让老妈以各种理由接手了,当时是非常气愤,我的钱凭什么不能做主。最后只能贱兮兮的对老妈说:妈,那先放你这,你用的时候告诉我。
到底完了就是没有了,钱早跑到那家买菜的,还是买米的手里。
那时候家里穷,每年老爸会买一二十斤猪肉,来点自己平常舍不得的茶叶,香烟还是原来经常抽的哈德门,一包四块钱嫌太贵。老爸不喝酒。
再买点粉条,豆腐之类的素菜。老妈会做很多馒头,油饼和包子。我们北方人就吃面食。
来客人了,大多数就是猪肉粉条豆腐菜,一锅烩,热呼呼的一人一碗,再吃一点主食饱了。开始家常里短,我一般不了喜欢这个事。听不到稀奇就走掉了。
亲戚走的时候,老妈把提前分配好的东西人手一份。不外呼:包子,油饼,一点卤好的肉,很少的人多的原因。还有别人家杀猪时,接回来的血做成的血面,这个东西现在的人也还做,非常劲道。
热一锅红油辣子汤,来点菠菜,豆腐,打两个鸡蛋,红红绿绿的看着好诱人。
生活紧张了,就会看见里面有大白菜。
提一句:老婆回家带了点,人还没到,就闻到香味了。
有几年,年过的相当不顺。每年都因为一些琐事,家里人大打出手。说的就是我和老爸,当然他打我,我一个小屁孩满院子跑。
这不,我们是一个大家族,每年都要聚一聚,尤其年夜饭。小辈都带点酒水,吃食来到最长着家里拜年。每年至少有好几十号人,整个屋子都塞不下。孩子放鞭炮声,酒令声,嬉闹玩笑声,要维持到十二点以后,才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是跨年,二是对长辈的尊重。
那一年,我十五岁了。和别的孩子。玩的忘记自己老爸的放羊鞭。十二点进门,老爸只问了一句:你干啥去了?接着抄起放羊鞭,就朝我走来。
我心想坏了,这是要挨打了。我们家院子比较大,中间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土堆,顺一排朝东盖了五间房和一个厨房,其余全是院墙。
我就一直顺着小土堆转圈,老爸拿着鞭子追着我,家里养着的那只大黄狗。拖着铁链滋滋啦啦的追着我爸,我妈也凑巧出来拉架,追着大黄狗。一家人,夜里十二点就开始体育测验。
完了事我明白,老爸认为我长大了,这拜年的饭菜就应该我端到长辈家,他的辈分大,这种小事体现家教。我呢,直接十二点后才回家。
那时小,感觉没面子。家里穷,别人家端两荤两素,有酒。我们家就一碟卤肉,一盘白萝卜丝上面撒点白糖,一碟红萝卜丝浇点酸辣汁,剩下一个随便啥咸菜。
这就是揍我的原因,老爸不爱言谈,凡是靠打,事后自己顿悟。
此事之后,我们家三年时间,大年夜都是打仗骂人。老妈都着急的给父亲告饶,毕竟过年,对来年也不利。
去年过年的时候,自己是厨师。特意做了饭菜从东头请到西头,几十户人家就来十几个人,没啥意思就是过年嘛,大家来家里坐坐。这一年父亲查出和癌症一样的病情。
只是具体没有来的亲戚,我也没有猜测他们的想法。
来的人手机要不攥着一瓶酒,或是提一箱牛奶,点心之类。我做的菜很丰盛,只是肉食类的菜吃的少,大家对素菜捞干见了碟底。尤其是白萝卜丝撒白糖和胡萝卜汁浇酸辣汁。这是我特意上的两道菜。
宴席上人们聊天,给我个人感觉像是嘘寒问暖,关心近况。就是那里不舒服,没有了以前的真挚感。
年不仅是一种饭宴的形式,也是生活的一种方式。
味道也是我们心中的味道,只是我们长大了。
祝愿所有的中国人,年年有余,岁岁有年。年复一年,一年胜过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