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面上锅,脱掉围裙,我准备出去买鸡蛋。刚买卤面回来,妈说鸡蛋也快没了。我说,一会儿去买。
围裙刚摘掉,爸屋里传来敲暖气片的声音,这是他要解手的信号。看看表,十一点半了,我还以为今上午他会少了这一回呢,原来都是十点的。
无奈,我只得再穿上围裙,走进里屋,嘴里却不由嘟囔叹息:可真是一会儿也不让安生啊!
搬便凳,提便盆,抱爸坐到便凳上,我便坐在一边等。心里盘算着,看来买鸡蛋得等到下午了。
一会儿,妈过来了。看到坐在便凳上的爸,又看看坐在一边的我,说:“又解手了?没等我说话,妈接着数落爸:“明知道不屙,你试道人干啥了?你一晌坐那儿不动,请光想着咋给别人找活儿了……”爸听着,边拿手绢擦嘴边笑。我不说话,只是听着。
爸含糊不清地说“不屙了”。我从他床头拿起一片布片给他擦,他只是尿了点儿,没屙。昨下午解的大手,今天肯定没有的。但是没有也要一天三四次地说“屙”。或许,这就是病吧,他自己也没有办法。
我已经习惯了爸的折腾,妈的唠叨。
有人说,人生是一场修行。此言不虚。之前面对爸的“没事找事”,我会苦恼,面对妈的唠叨,我会想要制止。现在,我会告诉自己,爸这是病,他自己也没办法;妈总这样说,我只当她在锻炼自己的脑子。如此,心灵平静许多。
今儿一上午,打扫了卫生,洗了衣服,给爸洗了头,理了发。
下午,或者晚上,出去买鸡蛋。
明天回去,后天接闺女,年,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