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身边所有人,都相处甚欢,却无一深交,始终保持适当的距离,互不干扰。
他没有什么嗜好,更不用说什么不良习气了。
偶尔也会抽烟,是因为寂寞难耐、无人倾诉,却并不上瘾,别人敬烟从来不接,都说自己“不会”。
偶尔也会喝酒,要么是特别疲劳,要么是适逢节气,既当放松与解乏,又当调节与奖励,小酌即止,从不喝醉。
总是用最便宜的“三花”,泡上一缸子酽茶,不求味道好坏,只求提神醒脑。
有人说:人生就像一杯茶,刚开始很苦,慢慢的味道就会好起来,但越到后面,越发的寡淡,最后就彻底没味儿了。
这句话,用到熊伟身上,并不适合。
他的人生,像一杯特殊的茶,一次次加的不是水,而是茶叶,不仅开始就苦,而且越到后面越苦,最后把人苦麻木了,什么味也尝不出了。
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熊伟,乐天知命,顺天认命,依天从命,基本上已经麻木了。
饶是这样,老天依旧没有放过他,命运仍然还要作弄他,又给他人生这杯茶里,加进了一大把“茶叶”。
翻过四十岁,熊伟就觉得自己,干起活来有些力不从心了。
刚开始出现这种情况,他以为是营养不良、过于劳累、透支生命、出现早衰,于是换成了比较轻松的工作,也改善了伙食,以为休整一段时间,慢慢就会恢复变好。
然而,情况却往相反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熊伟经常觉得,头重脚轻、四肢无力,就连比较轻松的力气活都不太干得动了,稍微用点劲儿,或者是劳累一点,就会心悸气短、一身虚汗。
一起劳动的工友,发现他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变化,小腿开始浮肿,左上腹也十分坠胀。
无法正常的劳动,也就无法挣钱吃饭,一贯小病拖好的熊伟,十分明确的知道,这次非得上医院不可了。
熊伟来到,离他住地最近的一家区属医院,挂了一个内科,向医生较为详尽的描述了,自己的症状以及相关情况。
除了听诊、问诊,医生还让其查血、查尿,进行了一系列必要的检查,初步诊断为“再生障碍性贫血”,建议他立即住院治疗。
他告诉医生,自己还没做好住院的相关准备,要回去想一想,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