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凡蹲下身子,抱起小花转了几圈,小花更加欢了,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他的脸颊,杨一凡连忙躲开,放下了它,它为着人力三轮车狂跑了几圈,然后停下来,站在林胜男面前两三米远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胜男。
“它……它什么意思?”林胜男有点心虚,碰了碰杨一凡。
“看见你漂亮,动了春心了呗。”杨一凡笑道。
“你瞎说什么呀,你爸你妈都在。”林胜男低声道,“赶紧把狗撵走,不然我让他躺着睡觉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撒野?”杨一凡笑道,“你前一秒放倒了它,后一秒立马有几十条母狗过来围攻你。”
“你就吹吧。”林胜男咬着牙低声道。
“不信你就试试吧。”杨一凡正色道,“不过你艺高人胆大,没事。只要不被咬伤就万事大吉,如果不幸被划伤了一道口子,就有点麻烦了,这些狗都没打预防针的。”
“我回来又……不是跟狗打架的,你……赶……赶紧把它弄走,看着心里发虚。”林胜男不由得躲到了杨一凡身后。
“你只要和它握握手就没事儿了。”杨一凡记得两年前江兰回来过一次,小花也是这么盯着她,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它面前,试着伸出手掌,轻声说,“小花,来握握手。”小花歪着脑袋,似乎想了一下,就伸出了前脚,放到了她的手掌里。
“真的?”林胜男顿时兴奋起来,大大咧咧的走到小花跟前,伸出了手,“握手,小花。”,小花尾巴摇了起来,没有伸出前脚和她握手,而是双腿一抬,俩前脚搭在了她的膝盖上,摇头晃脑的“旺旺”的叫着,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孩儿。林胜男怜惜之心顿起,将它抱了起来,学着杨一凡的样子,旋转了几圈,然后放下它,它就像中了魔法一样,围着她打转,拿头去蹭她的腿。林胜男甚是高兴,拎起菜,朝小区门口走去,小花就像她的跟班一样,屁颠屁颠的跟着她走。这时杨一凡哥哥嫂嫂和侄女已经迎了过来,帮忙拎菜。
林胜男走到杨一凡父母面前,热情的叫了“爸,妈”,二位老人高兴的眉开眼笑,母亲连忙给她引路,父亲则凑到杨一凡身边,小声的说,“你媳妇儿怎么这么懂事了?”
“您老不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吗,她马上四十了,能不懂事儿吗?”杨一凡笑道。
当哥哥嫂嫂要进厨房张罗时,林胜男连忙拦住了他们:“我和杨……林说好的,今天你们都休息,吃现成,他主厨,我打帮手。”
“好啊!好啊!”侄女拍着手笑道,“都说小叔是大厨师,可我从不看见他炒过菜,人瘦得像晾衣杆,你看电视里厨师都白白胖胖的,我一直以为他是冒牌货,今天正好是验明正身。”
“那好,我们在外面煮饭,摆碗筷,需要什么调料,喊一声,我跟你们找。”嫂子说道。
“我出去买瓶好酒。”哥哥连忙朝外面走去,侄女跟着他爸跑,“老爸,捎上我呀,我给小婶儿买个见面礼,尽尽地主之谊嘛。”
除了蒸“原子肉”,其他菜都不费啥工夫,林胜男喜欢吃松鼠桂鱼,杨一凡让她打花刀,她顿时傻眼,“我……怎么会呀,那是墩子的活儿。”
“可是现在没有墩子呀,你打荷自然就顺带做了。要不然你掌勺,我来打荷。”杨一凡说道。
“不成,万一弄砸了,脸可丢到外婆家了,不吃松鼠桂鱼了,做豆瓣鱼吧,划十字叉叉我倒是会。”林胜男笑道。
“哎呦,我的林大美女,大老远的回来就做一个豆瓣鱼,好意思么,这菜我嫂子侄女都会做,而且味道十分不错。”杨一凡说道。
林胜男没辙了,耍赖吧,这不是自己家,俩老人就在外面,刚才杨一凡父亲说她“懂事”,她也听到了,她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巴呀,只得拿起菜刀,硬着头皮给鱼打花刀。松鼠桂鱼主要就是靠刀功,在两片鱼肉上划出菱形花刀,难点就是刀划的深度和均匀度,深了,鱼肉就烂了,浅了,到油锅里炸不出松鼠状。划得不均匀也容易把鱼肉划烂或成型不好看。
杨一凡倒不是故意为难她,她真不会,他自然会自己做,对他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他记得江兰曾经在家里做过这松鼠桂鱼,虽然说不怎么受看,但自己做来吃也过得去了。
今天反复的试探林胜男,杨一凡就是想尽快确定她的身份,她究竟是不是江兰。江海波虽然是副厅长,可省厅食堂并不在他的权力范围内,没有帮手,怎么可能把食堂的资金弄到餐饮公司去,所以省厅食堂必然要揪出一个替罪羔羊。掌管食堂是曾一格和他杨一凡,曾一格已经从看守所出来了,那最有可能的他杨一凡就是那个替罪羔羊。杨一凡也不是傻子,不能坐以待毙呀,他唯一的救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她是江兰,她自然不会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投入大牢,自己孤苦伶仃的过后半辈子?如果她真是传说中的林胜男,他觉得自己应该跑路了,无论她表现得多么的爱他,毕竟她的目标就是毁灭江家,他也是家一分子,俗话说得好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能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