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和往年格外不一样,几乎每一天都在下雨,我最不喜欢雨天,可是云南的雨天多山珍,也叫蘑菇。我们管那叫菌,雨天菌冒得多冒得快,去山上拾菌就成了一种乐趣。
我和我姐超想回家拾菌那几天我俩刚好都忙的不可开交,小时候总是想快快长大,想独立想看外面的世界,如果有人和你说,羡慕小孩子你还会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去外婆家拾菌时光真的是无限美好,美好之余还有美味,火把节还没有失真,火光映射出来的都是一张张天真而无忧的脸。倒是开始不明白,那时候那么快乐为什么还是会盼望长大,或许就像那句,从荆棘密布的路上回来的冒险者,永远阻止不了那个已经背上行囊的旅人,未知的总是向往。
真正回到外婆家的那个中午,午觉睡的特别踏实,尽管房间的布置早就变了样。一直都很想写关于外婆的房间,外婆家很大,可我们总是喜欢一群人在外婆的房间里睡。房间里有三张床,最多的时候我们能睡六个人,从来不会觉得挤,睡前开始聊天,说发生在身边的向往的,从前的以后的。只是后来时间匆忙,渐渐不再有假期不在回欢乐港。时光易逝,饶是在洋洋洒洒在写几千字,也无法描绘那一段的爱和感动,回忆最珍贵。
想起年少时拾菌,各种各样的都拾,然后在从郁郁葱葱的林子里探着路回家,带着一身的露水却真正是高兴。拾菌的记忆又总是关联着火把节,还有一种节庆叫“祭牛山”。有一年的这个节日里,还没睡醒就听见窗户外面的街道上在说我哥离家出走了,年少轻狂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腔的孤勇,没走几里路是真的,想被认可也是真的。那时候过火把节怎么喊我都不乐意出门,就喜欢窝在沙发里看偶像剧和我姐。
放假的时候喜欢打扑克,打到半夜没意思了就开始输的喝水,拎一壶水放在中间喝完了就散。感觉那会儿喝水都能喝的晕晕乎乎的,现在都流行喝酒了,想起来那会儿喝水倒显得傻里傻气的。楼顶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两个舅舅家两栋房子连在一起,我们都不习惯走门,翻过来翻过去的,现在长胖了反倒畏惧掉下去。说到胖,有一次走一段架在河上的铁路,我走了两步蹲在那不敢动,中空且高下面又是河,河水哗哗作响,我总担心没走稳会掉下去,朋友一直站在对面语重心长的劝我,“你那么胖掉不下去的!”要不是后来还是把我背了过去可能友谊的巨轮已经沉了。
过年的时候又喜欢打麻将,能凑很多桌,纯粹娱乐的时候与赌博也无关。有一次人太多了挤去楼顶吹风,我妈以为我丢了到处找我,我的手机又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就像一个假的,根本不会响。后来我一出现,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被我妈骂了个半死,没动手可能是她最大的温柔了,到现在她都不信那天我就是站在楼顶吹风,不过可能现在提起来她已经忘了。
想以前的事儿总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醒过来的时候外婆坐在床边打瞌睡,我猜她刚刚在看我和我姐睡觉,外面的雨停了,夕阳透过窗帘星星点点的洒进来,特别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