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映红了你蜡黄的脸,月霞漂白了你乌黑的发。”说到母亲,这一句诗恰如其分地描写了我的母亲。从儿时课本上青丝变白发,岁月深深地在母亲的额头上镌刻下几道深深的褶痕,到现在的这一句诗。我本以为曾经刻画的母亲形象距自己很遥远,可在越走越深的人世间,母亲的形象已经逐渐成了书里刻画的模样。
说起母亲,儿时的许多记忆逐渐涌上心头。记得读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妈妈正值青年,也是一位妙龄少女,爱美,总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妥妥帖帖的。也和众多的农村妇女一样,砍柴、挑水、种菜,干一年到头都有的农活。有一年的雨季,母亲在地里的花椒树下捡到一背篓的鸡枞,我放学回家看到那么多的鸡枞,心里特别的开心,但是让人忧愁的是,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过河的时候,不小心将鞋子掉进河里。我看着满心欢喜的母亲,真不忍心将鞋子掉落的残酷事实告诉母亲。最后,母亲还是看到我的窘样,得知我把一只鞋掉进河里,马上放下手中正在洗的鸡枞,放下背上背着的妹妹,马上出门去帮我找鞋子了。
母亲出门后,妹妹便大哭起来,我只好让她跟着洗鸡枞。等母亲一身狼狈回到家的时候,只见我跟妹妹把鸡枞捏成团放在盆里,母亲当时便怒了。多年之后,我终于明白了母亲心里的那一份崩溃。那时,我掉落鞋子的河道两岸都是杂草丛生,那天因为刚下过雨,河里的水还特别的大,母亲去找鞋子,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她硬是追着那只鞋子足足追了500多米,到了一个很大的水潭处才找到。当时的物价,能有一双新鞋穿已经很不容易,在缺少物资,家里又不富裕的时候,母亲的执着处在当时的我是不能体会的。回来又看到妹妹和我把鸡枞弄碎了,她的心里肯定特别难受,本来捡到鸡枞很开心,但是我和妹妹接连给她带来的麻烦,足够瘦弱的母亲压得喘不过气。
还有一次,我和妹妹两个调皮鬼去臭水凼里玩水,双双得了恙虫病。当时父亲和母亲两人一人背一个到乡镇医院打针,当时我病了将近半个月,妹妹的更严重,本来快要好的时候,母亲觉得她快好了,不用天天打针,便没有听从医生的嘱托,回家后没有继续带妹妹去打针,结果妹妹的病又反复,又得天天带着她到医院打了半个月的针。当时看到父亲和母亲的背影,只是觉得心酸,心里动容,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好好孝敬父母。其实到此时此刻,才能理解当时的父母,孩子生病,他们心里是难受的,但是有时候生活所迫,总会带着一些侥幸心理,最后酿成更大的错误。记得有一年交医保也是,母亲为了省一点钱,当时没有给正在读书的我买医保,可是恰恰那一年我又被别人家的狗咬着了,最后没有报到医保。
这些事情,当时的父亲总会责怪母亲,怪母亲总是该省的不省,不该省的乱省。其实现在想想,当时的母亲确实挺不容易的,一家人的开支,大大小小的糟心事,家里的收入也没有那么可观,出了不好的事情,大家都只会指责母亲,没有人会设身处地为其着想。
渐渐地,随着自己长大了,也成家立业了,逐渐理解了母亲当年的不容易,对母亲的包容心也大了许多。其实,从母亲的出生到成长经历,她也曾是一朵娇艳的花朵,备受大家的疼爱。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外公格外的疼她。然后懵懵懂懂的时候,嫁给了父亲,又开始了农村妇女的家长里短,开始了年复一年的辛勤劳作。曾以为,比父亲小10岁的母亲,一直都很年轻,她会一直备受大家的喜爱,可以轻松、愉快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可是,一转眼,母亲已不再年轻,那些年轻的岁月早已一去不复返。才40出头的母亲,已经是两个20多岁子女的妈妈,身体也出现了状况,特别是每天凌晨时也没睡着的她,心里肯定有许多的烦恼,不然才40多岁,白发、老年斑、皱纹已经找上了她。
是的,匆匆几十年,母亲早已不再年轻,看着她越来越多的白发,我的眼里会泪水盈盈。那个曾经关爱、呵护我的母亲,已经开始眼睛花、失眠,许多不好的状况已经出现在她的身上。曾经许多的不理解,也随着自己角色的变化,逐渐理解她,明白她了做法了。
时间流逝,即将到新一年的母亲节,母亲又增加了一岁,作为子女,只想把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爱给她,希望她在以后的岁月里,能身体健康,心情愉悦,也陪着我们慢慢变老。